斯理的吹拂茶沫子,掩盖自己的小神态。
“你这妮子,谁敢不给你纳,但凡偏颇一点,你嚷嚷偏心,指不定耍无赖。”
苏晚啜了口茶水,润润嗓子,悻悻的放下茶盏,心虚的摸了摸鼻尖。
玉瑶往杂陈的物品里一摸,从一块布下摸出一双厚白软底子洒金线绣红鲤戏水的绣鞋。“你往日总在我耳边念叨,说什么‘多拜拜锦鲤,福气自然来’,呐,姐姐我给你纳了一双红鲤戏水的绣鞋,你试试合不合脚。”
“喜不喜欢这个花样的?”
苏晚的心神都被厚白软底子洒金线绣红鲤戏水的绣鞋吸引了,她双目晶亮,如珠似宝的捧过,细细观摩,叹道:“针脚细密,绣的花样好精致,锦鲤栩栩如生。”
她爱不释手,一口一个“好姐姐”叫着,玉瑶被她哄得开心,催她试试。
苏晚蹬掉脚上的绣鞋,忙不迭换上这双洒金线绣红鲤戏水的绣鞋。
“合适吗?”
“合适,合适。”
“合适便好。”
苏晚夸道:“玉瑶姐姐心灵手巧,承平伯世子能娶你,是他的福气。”
玉瑶抿嘴轻笑,提起未来夫君,她俏脸微红,小女儿姿态毕露。
苏晚心中欢喜,连忙说:“玉瑶姐姐,我这几日没偷懒,练了不少大字,你得空了看看,我有没有进步。”
“好。”
玉瑶从抱琴的手中接过苏晚的字帖,一页一页的认真翻看。
苏晚没来由的有点紧张,一双眼紧紧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满脸期盼。
玉瑶逐页翻看,有时候发现进步的地方会停下来,夸她这张的大字写得有进步,并提出自己的意见,看完全部,玉瑶放下字帖,说:“进步是有的,你每日练多少张?”
“每日三张起步,有时候四五张,写上劲头,会多写两张。”她撅了撅嘴,不太开心的说,“就是一些写好的字帖找不着,也不知去哪儿了。”
“不错。”玉瑶对她这半个学生十分满意,夸赞道:“勤能补拙,你若是每日不间断练字,假以时日你的字必能大成。”
点评完她的字,姊妹二人在闲聊。
苏晚看她在绣荷包,忍不住说:“玉瑶姐姐,你绣的荷包花样真好看,女红技艺精湛,不像我,什么都不会……”玉瑶瞥她一眼,眼中充满笑意,似乎看破她的心思,苏晚不装了,直接把想法说出,“玉瑶姐姐能不能再送我一个荷包?”
玉瑶嘴角的笑容没消失过,她从案几上的布包取出一个石榴形五色丝线缠枝并蒂莲香囊递给苏晚。
“夏日多蚊虫鼠蚁,你佩上这香囊,蚊虫不敢近你身。”
香囊绣得精致,上边用金线在边角绣了一个“菀”字,藏在并蒂莲中,下端缀着五色络子,少不得花费一番心思。苏晚拿过香囊,放在鼻下轻嗅,叹道:“好好闻,里头放了什么花草?”
“闻着有一股子荷香!”
“以莲花、莲叶为主,辅薄荷、艾叶、辛夷、白芷藿香等草药。”
香囊别致,苏晚爱不释手,当即佩在腰上,往后的日子,无论穿什么衣裳,她都要佩在腰间。不过,没过几日不知丢哪寻不着了,她翻遍翠玉轩上下都寻不着,抱琴寻思是不是哪个丫头见香囊精致,手脚不干净,摸了去,敲打一番下边的小丫鬟,大家都叫苦连天,却不见有人松口。
找寻无果,苏晚只得硬着头皮求三姑娘玉瑶再给她绣一个。
赴宴前夕
再过两日是十五,长平县主办赏花宴。
苏晚原本不记得要去赴赏花宴这一遭,去给太夫人请安时,她突然询问起这事儿,问她衣裳挑得怎么样,有搭配的首饰没?
苏晚呆愣片刻,被抓个现行——她把这事儿忘得差不多!
若是没有被掳这糟心的事儿,三姑娘玉瑶挑好搭配衣裳的头面,姊妹俩应是欢欢喜喜的赴宴,如今三姑娘玉瑶禁足兰香轩,太夫人陡然问起这事儿,苏晚不知所措,她自诩是个老实人,只好硬着头皮规规矩矩的如实回答。
长平县主与三姑娘玉瑶是手帕交,她的庚帖是直接送去兰香轩的,虽然说得是邀侯府的姑娘一块儿赏花,但实际上长平县主想要见谁,大家门清,玉瑶缺席的话,府邸的其余姑娘倒是不好意思前往,毕竟传闻长平县主脾气古怪,难伺候,大家都不想碰一鼻子灰。
太夫人不这样想,这回是长平县主首次办赏花宴,面子是要给的,况且菀姐儿初回京城,人生地不熟的,更要多结交京中的贵女,认认脸,扩大交友的圈子,便于日后择婿。
苏晚离开观鹤斋的时辰稍晚,其余姑娘早早离开了,抱琴手上捧着一个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