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名门闺秀,而我,你们见过我读哪本圣贤书吗?”卫四忿忿不平的嚷,“往日里读《诗》我便脑子昏沉,困顿得紧,县主你这提议,岂不是在捉弄我?”
其余贵女掩袖轻笑。
“我不玩。”卫四大声道,“我先自罚三杯给诸位姐妹赔罪。”
卫四的豪爽不免令苏晚高看一眼,她大致明白三姐姐为什么总有跟她说不完的话,直来直往,好过拐弯抹角。
“卫四,你这是扫兴,不许不玩。”长平县主说,“咱们照顾一下卫四姑娘,都是自家姐妹,大不了随意些,这可使得?”
长平县主身为宴席的主人,她既然如此说了,卫四不好再拂她兴致,顺水推舟如她意,参与其中。
“今日赏花宴,少不得见各类花枝,如此,我们以‘花’为题,不限韵,作的诗句有“花”即可。”长平县主说了规矩,众女开始思索。
苏晚在心中叹气,努力回想自己背过的诗词歌赋,并打算下回再不要出门赴宴,外祖母若问其缘故,大不了谎称生病,古代的社交好麻烦,不读点诗歌都交不到朋友。
“我先来一句,如何?”长平县主见众人纷纷思索,席间安静无声,主动请缨,道:“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众女闻言,纷纷叫好,这诗句颇为雅致。
长平县主开个好头,其余人纷纷作上一句,虽有平凡之句,但不限韵,避免罚酒。
如此,很快轮过一巡,在座的众女之中,只剩下苏晚与卫四二人没作出诗歌,两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卫四姑娘英姿飒爽,乃是女中豪杰,想必已有佳句,您先请——”苏晚当机立断,立马道。
卫四瞪大眼,手指微颤,指着她道:“你……你……”
“我,我,我才疏学浅,想要先聆听四姑娘的佳句,再献丑。”
卫四站起,拧眉思索,眼神漂移,结结巴巴的说:“花,花……”
苏晚在卫四的身上仿佛看见自己读书时代被老师提问的可怜模样,心中默念:死道友不死贫道。
“实在是做不出!”卫四举杯饮尽,长叹道。
苏晚起身,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长平县主眉头轻蹙,席下,五姑娘玉溪猛然站起,大声说:“菀姐儿,这是我表哥谢洛十二岁时所著的诗歌。”说着,她把全诗背诵而出。
“……”被自家人背刺,苏晚尴尬,她不禁想,难不成这“神童”谢九郎也是穿书的?
金风玉露
长平县主帮苏晚打圆场,笑道:“谢九郎诗词一绝,品貌出众,才学名重天下。方才见你这小娘子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想必素日里没少读他的诗歌。”
苏晚瞬间领会长平县主的心思,顺着台阶往下走,解释道,“刚刚脑中灵光一闪,便冲口而出,因谢九郎这两句诗歌实在是绝妙佳句。”她又吹捧了一番谢九郎。
只要事关谢九郎,五姑娘玉溪便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当下有些气鼓鼓的干瞪着眼,不知说些什么来反驳。
席间有人说:“不过,终究不是自己的佳句,该罚酒!”
“可还有新作得的诗句?”长平县主问。
苏晚生怕再念上一句诗词,又换另一位小娘子站起来控诉她,这是本朝某某作的诗句,这事便要没完没了,丢脸一次够了,两次三次,纵然她自诩脸皮厚,心理素质强大,都不能被反反复复的鞭笞。
大女子能屈能伸,苏晚干脆利落的端起杯盏,一饮而尽,此举一出,没人再说她的不是。
落座时,身侧的卫四投来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同情眼神。
苏晚双颊不禁一热。
卫四自觉两人都是个肚中没墨水的,凑过来,嬉笑道:“无碍,无碍,多喝点美酒也是无妨。”
几轮下来,苏晚空腹喝了不少酒,头有些晕,以手撑额,半闭眼歇息,宴席上吵闹声渐渐飘忽远离,不知不觉,她伏案而睡。
日薄西山,薄暮冥冥。
宴酣,众女陆陆续续的离开。
五姑娘玉溪在马车上等了好一会儿,她仍在生苏晚的气。
长平县主的婢女前来禀,说苏晚酒未醒,不好搬动,待会儿酒醒县主再派人送她回去。
玉溪本不在乎苏晚,归途不想与她同坐一车厢,不过担忧祖母责骂,听闻此言,没多想,当下吩咐仆人启程回府。
苏晚被长平县主的婢女搀扶入耳房歇息,天色将晚,房间晦暗。
婢女给她灌下醒酒汤后离去,房内只剩她一人。
喝了醒酒汤后身子出了一身汗,面颊上的晕红渐渐消散。
房间无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