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的模样。
他身量颀长,色若海棠,样貌出?众,以至于难辨雌雄,一双狐狸眼浩瀚无边,仿佛万顷烟波,迷离又艳丽。
这是……她的夫君?
她不?敢置信!
她何德何能,有这般容姿绝代的夫君。
在?她的记忆深处,记得一名唤“九郎”的郎君,恍惚间记得这是她从小?仰慕的表哥。
“你是……九郎,我的表哥?”她喃喃自?语道,“我记得你,你才?华横溢,品貌无双……”
“……”
陈郡谢氏的谢九郎?
宣邵晓得裴玉溪有一才?华横溢,惊才?绝艳,品貌双绝的外家表哥,据说两?人青梅竹马,两?家长辈有意婚配。
宣邵眼底泛了狠色,面上阴霾的神色一闪而逝,很快又转为热切,巧了,既然对方认错人,给他安排正大光明的身份,那他便顺着杆儿往上爬,不?失为妙计。
他笑着说,“珠珠儿,你终于记起,我是与你青梅竹马的表哥‘九郎’,你我自?小?定下娃娃亲,待及笄后,你便过门,成为我的妻子。”
所以,他说,他是她的夫君,这没?错喽!
玉溪勉强缕清关系,认为这说得通,眼前色若海棠,雌雄难辨的男子是她青梅竹马的表哥,她未来的夫君,这般想?着,她苍白的小?脸浮现红晕,晕态遍布耳脖,烛灯下,少女低垂臻首,玉颈修长,眉眼娇软,甚是动人。
可惜,宣邵他是个死太监!
他无动于衷,循循善诱:“珠珠儿,你还记得什么?”
她抬眼,一派天真,说:“珠珠儿,这是我的名字吗?”
宣邵垂眼,神情微僵。
珠珠儿是她的小?名,自?打她出?生,便被谢氏视为掌上明珠,幼时没?有起正式的名字,一直唤她“珠珠儿”,待裴三老爷给她按裴家“玉”字辈起名后,这小?名一直沿用下来。
“嗯。”
“表哥,我怎么受伤,失忆的?”
人心险恶
“表哥, 我怎么受伤,失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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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邵不假思索,信口捏来:“那一日正值我当差, 你与丫鬟去白马寺上香, 回程途中?突然冲出一伙强人,护卫与贼人打斗中?, 你一时不慎, 跌落悬崖。”他半真半假的说,脸上的神情不似作假,说罢, 流露愧疚神色, “都怪我不好,没能陪你一同前往,保护好你。”
他的眼神太真挚,情感流露过于逼真,伺候的丫鬟全程目瞪口呆, 饶是知道主子在说假话, 这番神情,都要信以为真,更别提玉溪自小养在深闺里, 没见识过人心险恶。
玉溪听闻, 苦恼的伸手捶了?捶自己的脑袋,道:“为何我全都不记得了!”
宣邵十?分自然的牵过她的手, 动作温柔把她的小手包在手心里,心疼道:“不要紧, 我会寻遍天下名医来?医治你的失忆症,再说了?, 不记得事也无妨,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会一一告诉你。”
他的手修长有力,温暖干燥,把她软若无骨的小手裹在手心,十?分的有安全感,玉溪怔愣一下,怯生生的抬眼看?他,红晕布满两颊,他满目深情,语调柔和,让人轻而易举的放下戒备,不再怀疑,想?要无条件信任,想?要依赖他。
宣邵入戏,单手抚她面颊,指尖摩挲她细如凝脂的肌肤,眼都不眨的继续编:“珠珠不是记得表哥吗?无论?如何,有我在,你莫怕。”他顺手将她落在颊边的碎发挽上,大手往下滑,落在她的肩膀上,顺势拥她入怀,玉溪没有抗拒,顺从的倚在他的怀里。
她阖上眼,脑海中?一闪而逝模糊的片段。
疏影横斜,蜿蜒盘桓,桃园百株碧桃齐齐绽放,春风袭来?,暗香扑鼻,漫天桃花簌簌落下,宛若落了?一场花雨。
桃树下长身玉立的少年落拓不羁,犹如明珠吸引人的目光,他懒懒的半倚桃树,把玩手中?的折扇,语气洒脱不羁的对?他人说道,“我待她不过是兄妹之情,没男女之意……”
“我只愿她早日觅得如意郎君,不再纠缠于我,省得母亲日日为我的婚事发愁。”
四周静谧,只有风吹花落的细微声音,桃树下少年的对?话清晰入耳。
玉溪蹙眉,脑海中?不断浮现的模糊片段似细细的银针,毫无预兆的刺入,疼得她低吟出声,一把推开宣邵,双手捂着?自己的头,“不是……不是这样的,我的头好疼……”
宣邵诧异,静静的观察她好一会儿,嘴上着?急的问:“珠珠儿,你怎么了??”
玉溪眼中?盈满泪水,泪珠大颗大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