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
“只是……祖母一向看重表妹,怕不?是……”
二太太闻言,悄悄松了一口气,说:“你若是属意,娘亲自然给你办成,无需担心。何况,当承平伯世子的续弦,说出去算表姑娘高攀了。”毕竟她孤苦无依,父母双双逝去,冯永之娶她,是她高嫁。
外头的天渐渐阴沉起来,刮了北风。
苏晚站在廊下发呆,并不?知道自己的归宿又?被人惦记。
承平伯世子冯永之知晓今日淮安侯府的二太太,他?的岳母要?来探病,忙完手头上的公事,早早的从府衙回府。
苏晚神思恍惚,等?听见动静,已?来不?及躲避,她后知后觉的抬头,错愕的眼眸中倒映冯永之的身影,对方身穿天青鹤色大氅,体态修长,长相俊朗风流。@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依稀记得上次见冯永之是在对方的婚宴上,他?骑一匹通体雪白的骠肥壮马,满脸喜庆的前来侯府迎亲,大家都?认为玉瑶喜结良缘,而今……物是人非。
——他?是吃人不?眨眼的中山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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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踌躇的后退,她垂下眼睫,不?想,跟前多出一双云纹皂靴。
“这位姑娘是……”眉头轻皱。
“回世子爷,是夫人娘家的表姑娘。”门外正值当差的伶俐丫鬟禀道。
“表姑娘……”冯永之微微点头,似乎未放在心上。
苏晚低眉敛目,轻声细语的唤了句“见过冯世子”,目送那双皂靴离去,忽儿在门槛处停下,听得冯永之问话,“姓甚?”
丫鬟说:“表姑娘姓苏。”
“苏姑娘,”冯永之微微偏头,温声道:“外面风大,苏姑娘不?如入屋内歇着。”
苏晚低着头,没吭声,下巴几乎要?埋入衣襟中。
丫鬟掀了厚重的蓝布棉帘,冯永之微微弯腰,低头入屋内,帘子“扑”的一声落下,苏晚悬着的一颗心方才落地。
内室,二太太与玉瑶正低声说贴心话,世子冯永之便闯了入内。
发现二太太的瞬间,冯永之微惊,他?收敛面上的神色,立马态度恭敬的给岳母作?揖行礼:“女婿见过岳母。”
二太太起身,朝他?微微颔首,这个?女婿,最初她是十分满意的,人俊家世好,不?想,看走眼,害得瑶儿好苦!
*
二太太走后,冯永之看着半坐倚靠软枕的裴玉瑶,他?许久未曾仔细的端详妻子,依稀记得上次见面,她擦了脂粉,比初嫁时面色苍白些许,那双眼却十分的有神采。
如今,褪尽铅华后,小?脸苍白毫无血色,曾经连他?都?惊叹乌黑似锦的长发而今凌乱无光泽的披散在肩上,那双素日里顾盼生?辉的眸子只剩下疲惫和无力。
原来,她竟病得这般重了!
他?坐在床沿,伸手想帮她绾鬓发,见她眼神闪躲,想要?躲过去,却是身子虚弱,没有力气,只得任由他?摆布。
悻悻的收回手,那一络青丝坠下,半遮面颊。
他?的眼前忽然浮现两年前新娶她入门的场景,如意杆秤挑起新嫁娘的红盖头,烛火摇曳,映照得美人眉目如画,她皮肤白皙,犹如凝脂,一瞬间,他?的心神晃了晃。他?握紧她纤细玉指,许下海誓山盟,养在深闺中的小?娘子,虽然有些骄纵的脾气,却也对他?千依百顺,眉眼盈盈,只是怎么都?没怀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需要?开枝散叶,母亲自作?主张让服侍他?多年的丫鬟开面,纳为妾。母亲的命令他?不?敢违抗,见她夜里默默落泪,他?只觉得心烦意乱,心中暗暗认为她小?家子气,不?曾想到……她连个?妾都?容不?下!
她服侍他?多年,与一贯矜持的新夫人不?同,娇媚可?人,又?乖巧听话,这样的女子很讨人喜欢,他?自然流连她房中多日,很快的,她有了身子,他?喜上眉梢……他?很快就要?有一个?大胖儿子。
母亲盼望的子孙满堂,开枝散叶,总算来了。
不?久后,经过太医诊断,他?的妻怀孕了!
他?是幸运的,他?的妻同时与妾怀孕了。
不?幸的是,孩子突然没了,他?乖巧听话的妾死在一场寒冷的大雪日,她用一根绳吊在庭院的一株老槐树下,结束自己的生?命。
冯永之消沉一段时间,狐朋狗友为了安慰他?,整日唤他?去烟花柳巷喝花酒,没多久,他?在外头养起外室,这外室名唤隐娘,年纪尚小?,正值豆蔻年华,总是娇滴滴的凝视他?,满目柔情,眼中似乎只剩下他?,天冷时如猫儿般往他?怀里直钻,眉目间总有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