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糕点,接过丫鬟递来的茶水漱了漱口。
一入侯门深似海,其中的苦,谢氏没?少吃,她只愿玉溪能嫁得如意郎君,少受点苦。
“算算日子,开春后?,你便要及笄,娘亲要早点为你的婚事打点,给你觅好如意郎君。”
玉溪听得这话,眉头?一皱,挨近谢氏,挽她臂膊,难得撒娇耍赖:“娘亲,我不想嫁人,我不要嫁人……”
“说得是什么话,哪里有女儿家不出阁的,娘亲便是有心多留你两年,也怕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不想嫁人,万一,嫁的郎君如承平伯世子那般……凶狠,似中山狼。”
谢氏沉下?脸,训斥:“胡说什么!”
玉溪不吭声,脸上流露委屈与不服的神色。
到?底是把她看得比命根子重要,百般怜爱,谢氏眉眼稍稍温和,温声说:“你的大事为娘早替你想好,你不是一直心系九郎。他是你表哥,才华横溢,前?途无?限,你们青梅竹马,感情甚笃,又知根知底,嫁过去?,便如同回到?家里一般。只有嫁给他,为娘方才安心。”
若是两年前?,玉溪少不得欢呼雀跃,小脸通红,喜不自胜,如今提到?洛表哥,只剩下?满心愁苦,犹如哑巴吃黄连,苦涩自咽。
少时的爱慕,单纯又热络,可惜今非昔比,她已经不是最初的裴玉溪。
瞧她不吭声,又问道:“还是,我们的珠珠儿有心仪的郎君?”
记忆深处不合时宜的一闪而逝一道颀长身影,那人色若海棠,嘴角若有似无?的邪笑,眼神闪烁,睫翼轻扑。
“我们家玉溪才貌双全,哪儿都好,为娘自然要替你挑一门最好的亲事,若是不喜欢你表哥,也无?妨,看上了哪家的青年才俊,一定?要同娘亲说说,娘亲替你做主!若是对方不愿,抢来作为赘婿不是不可。”
玉溪被谢氏的话逗乐,说:“娘亲,我想……入宫。”
谢氏脸色微变,“什么,难不成?你想当皇妃?”
世家贵族的后?宅都如深海,皇宫大院,更似虎口。
“不是,”玉溪极快否认,低声说:“我想入宫当女官。”
她,不想嫁人。
她想……
谢氏蹙眉,语重心长的道:“你生来便是侯府嫡女,锦衣玉食,荣宠不断,入宫当差,便要低人一头?,去?伺候别人。无?论是前?朝,还是那深宫后?院,都是吃人的地方,寸步难行,稍有不慎,万劫不复。傻丫头?,这样,你也愿入宫?你愿意,我还不愿!”
“娘亲,我不怕……”
谢氏瞪她,说:“你累了,先回去?休息,此事不可再提。”
“娘……娘……”
谢氏挥挥手,不欲再理?她,唤来丫鬟送她回玉烟馆。
玉烟馆。
夜深人静。
玉溪在床上辗转反侧,闭上眼,想起十多天前?发生的事儿——她一向有去?书馆买书的习惯,馆内静悄悄地,她提前?花银钱包场,屏退旁人,此时除了她之外再无?他人。她慢悠悠的逛着,瞥见前?头?书架上落下?一书册,她拾起,随意翻开书页,便被书页里头?的插画吓了一跳:一青年书生半抱小娘子,压在榻边,衣衫半褪,身子相贴,唇儿紧连,舞得虎虎生威,咄咄逼人。
她是养在深闺的小娘子,便是如此,难免从丫鬟婆子口中听得一些杂事,晓得男女行房是怎么个一回事,知道手中的书页是个什么东西,当下?羞得两颊通红,面红耳赤,口干舌燥,想要把手中的书扔掉,又舍不得,一时竟看入迷。
哪想,耳后?传来滚烫热气,有人低声唤她闺名,吓得她瞬时魂飞魄散,面上血色褪去?,差点尖叫出声。
手中的书册顿如烫手山芋,她慌慌转身,竟然直接撞入那人的怀中,心惊的往后?退两步,抬头?瞥见熟悉又陌生的出色容颜,那令她日夜难眠的人,如今站在她的跟前?,浅笑盈盈的凝视她。
顿时,恶向胆边生。
她下?意识把手中的书册劈头?盖脸的往来人身上砸去?,那人没?躲,狭长的狐狸眼闭上,不得不说,裴五姑娘砸东西的准头?,书册准确无?误的砸在他的额头?上,又咕噜滚下?去?,落在地上,微风袭来,书页拂动,又露出另外一副羞煞旁人的春画。
眼角余光得见,玉溪臊得面露怯意,直欲转身逃跑,哪想手儿却?被那人一把用力攥住,微微一使劲,她便往人怀中撞去?,细腰被一双大手顺势揽住。
\”宣邵——\”她咬牙切齿地喊他的名字,狠狠的道:“松手!”
许是以往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