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知家私几何。
这对野鸳鸯的话中,江观云还得知,如今府中随处是蛀虫,还有人偷拿了府里的东西出去卖,事关种种,近乎将他气炸,从来都是清明冷静的一个人,却见着众人私下欺负母亲,毫无招架之力。
纵是切齿痛恨亦计无可施。
明明也算是夫妻,可心境全然不同,这厢江观云力有未逮,那头唐薏却因着和家人团聚而欢欣若狂。
不过按当朝规矩,回门当日不得见着娘家灯火,免得不吉利,到了傍晚未掌灯时,虽一家子都舍不得唐薏,却也没有过多阻拦,生怕她回府晚了若了旁人非议。唐薏一早没吃什么,到家里嘴没一刻闲着,临走时连吃带拿。
欢喜了一日,在家事事好,出门万事难,尤其是回了江府,整个府里阴森森的,看着便让人觉着晦气。
为了不失礼数,唐夫人给江夫人准备了一些嘉品,这些东西还得由唐薏亲自送过去。
谁知到了前堂正院中,正看着一个劲瘦的背影跪在院中,听到回廊下有脚步声,那人回过头来,江闻谷的目光正好在空中与唐薏的撞上。
这是被罚了,意识到这点后,唐薏嘴角上抑,遭了江闻谷一通白眼。
唐薏也不恼,面容含笑朝入了正堂,只留给他一个大摇大摆的背影。
待得江夫人收了礼,又简单交待了几句话,天色便几乎全暗下来了,再出来时府里已经掌了灯,而那江闻谷仍旧跪在那里,灯影照的他那德性倒有些可怜。
再次得意自他面前行过,江闻谷知她是有意的,本就一肚子火,正好借此撒气,低硬恶骂了句:“死村姑!”
“呵。”唐薏全不在意,冷笑了一声便走了。
再回筠松居,屋里已经燃了灯,今日回家唐薏着实吃的撑了,一进门便打了饱嗝。
房内久久无声,她乍一回来,江观云竟觉得心中的焦躁莫名少了一些。
回来第一件事,唐薏便是入内室去瞧他一眼,见他额上竟沁出了细汗,再抬眼一瞧,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将窗子合紧了,今日本来就比前几日热,还不让房里透风。
唐薏先是将窗子推开,而后掏了帕子将他额上的汗细细擦去,软帕所过之处留有温香一盏,这会儿江观云心里的不安,尽数被她抚去了。
神奇的很,他如是想。
“二姑娘这一路上怎么总打嗝,是不是央住食了,我去厨房给你熬一碗山楂水,你睡前喝了,免得半夜里肚子不舒服。”樱桃心细,自外间探了头,也不等她应便出了门去。
不多时便回来了,刚熬出来的热汤烫得狠,樱桃便将其放在窗沿上等凉,“姑娘,今日咱们不在,府里可出了大事儿了,方才我在灶间听到月珠和琴儿在那里嚼舌根,二公子在外惹了祸,将夫人气的够呛。”
“怎么了?”唐薏歪到床架旁问道。
“我也只是听了个大概,说是二公子今日和好友去山谷里骑马,不知怎的,就拿了人家的金子还不认,后被人寻上门来了,据说数额不少呢。那头限期说三日之内若不归还便去告官拿他。”
“他还干这种事儿?”这浑小子属实让人大开眼界,让人觉着没救了,唐薏撇嘴。
浅听樱桃囫囵一讲,床榻上躺着的人却心眼灼起,以他对弟弟的了解,绝非这种人。
樱桃不置可否,“反正听说夫人是气坏了,这种败坏门风之事......”
若当真如此,那罚他跪也算轻了。
一想到那日那浑小子的嘴脸,唐薏也并不打算蹚浑水,甚至有些幸灾乐祸,眼珠子在单薄的眼皮子底下骨碌碌转了两圈儿,乍一听便觉着中间有蹊跷,却也没再深问下去。
今日折腾了一整日,一早便困了,樱桃去给她铺床的工夫,唐薏坐到妆台前独自卸妆,一手摘下耳珰,一手拉开首饰匣,浅瞟一眼便觉出不对劲来,耳珰暂拿在手里没急着往里搁,白日里她明明记得那对翠玉的耳珰并非放在现下的细格中,摆放的也不是这个形造。
“这是什么。”外间的樱桃怪异叫一声,入内室来时手指捏了个物什于唐薏面前晃晃,“二姑娘是哪件衣衫的流苏松了线?”
落眼的是一只鸭青色的脱线流苏,打眼便知不是自己的,唐薏警惕道:“这是在哪拿的?”
“外间罗汗床上,锦垫与围手的缝隙里。”樱桃也觉得这玩意眼生,不似唐薏的,她根本没这颜色的衣衫。
细想,好似只有月珠前日着了一身近鸭青颜色的罗裙,腰围系带中点缀了一圈儿流苏,与这很是相近。
“像是月珠的。”唐薏目光扫向首饰匣,“你是才发现的?”
“是啊,今天早上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