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行错了路......”
这倒真是个意外收获,唐薏与江闻谷对视一眼,而后江闻谷高声道:“还有谁偷府里的东西?”
“很多人,除了夫人房里的,几乎都往外运东西,自打小公爷病了,便是如此.......”
“好啊,”江闻谷易怒短虑,只一拍桌子吼道,“把名子都给我报上来,今天我把你们一同料理了!”
他素不管事,却是爱家的,如今听到家中人这般下作也是发了狠。
唐薏伸手捏了他胳膊示意他先坐下,眉目稍拧,思忖片刻才道:“都有哪些人,偷了什么东西,你一一写下来,你们两个的事儿可以暂往后放放,若是你们写的干净,我会酌情处置,若是再敢跟我动心眼儿,就拉你们两个去报官!”
见有了些许生机,二人齐齐点头,目光前所未有的真诚。
着实不想再见到这两个人,由着樱桃将他们带到了柴房去。
江闻谷气得脸红脖子粗,额头上青筋都起来了,“留着他们干什么,直接绑了送官府算了!”
唐薏不以为然,“绑了是迟早的事,可是眼下谁知道府里还有什么事儿,先用他们把脏东西弄出来再说,你就不想知道你家到底丢了多少东西?就不想知道底下不干净的人有多少?”
偌大的江府,虽繁华不再,可死了骆驼比马大,好物件应是不少的。
少年一记重拳捶在桌上,“我竟没想着他们敢这样,当真以为我江府无人!”
“不过话说回来,嫂子,你是怎么发现这里不对劲的?”
一早只让他来捉奸,倒没想来了便能捉到,片刻不差。
“我早就说了,你能学到我三成本事,就是油条了,慢慢学着点吧。”她自然不会说,打入江府的第一天起就觉出不对来了。自小她察言观色是本事。
内室的江观云眼下身心舒畅,一如蒙眼走路行到郁葱不见光之地,转眼柳暗花明,终也有拨开云雾的一天,他承认,先前是他小看唐薏了。
唐薏暂不想处置那两个人,因为初来乍到,手下得有两个人,虽不能当是心腹,利用一下还是没问题的。
搞定了筠松居第一刺头月珠和管家手底下的张毓就等于解决了一个大麻烦,至此筠松居也没人再敢造次。其余的便都交给江闻谷,让他自己看着办。
月落西沉,直到院子里掌灯,唐薏都没再坐上那张罗汉床,怎么看怎么觉着脏。
一想到自己睡的床榻上被那两个人祸祸过,身上便起了一层鸡皮,隔夜饭都要吐出来。
最后干脆让人将那张罗汉床搬了出去,外间一下子空了不少。
到了该就寝时,樱桃却犯了难,抱着一只软枕眼巴巴地望着唐薏问道:“二姑娘,你睡哪啊?”
唐薏抓耳挠腮,入秋后主夜里就一天比一天凉了,就算是搬来一张新榻,可睡在外间也不是长久之计,且说罗汉榻总也是没有床舒服的。
她目光终是投向了内室的架子床。
虽江观云看不到她的目光,但这阵沉默,竟让他感受到了一丝紧张。
稍许,便听唐薏悠悠道:“他反正是醒不过来的哦......”
第 7 章
第七章 共眠
樱桃闻声会意,笑道:“本来就醒不过来,天渐渐凉了,二姑娘还是去床上睡吧。”
反正既嫁了进来,便是江家的人,他就算是根木头,也是唐薏的夫君。
前些日子是因着她害怕,这阵子怎么也熟悉些了。
“算了,我去床上睡吧,就当他不在。”唐薏也是认命了。
为着起夜方便,唐薏睡在外面,而江观云在里,他的感知很敏锐,身侧隐隐有下塌之感,他知是唐薏躺到了身侧,伴随着一股淡淡的,专属而她的甜梨香。
明明安静无语,却让他心波微荡。与女子同榻而眠还是初回。
两个人分盖了锦被,烛火熄灭,两个被扣在罗帏之中的人各有所思。
明知他与死人没有区别,可唐薏还是板着身子平躺着,连侧目一眼都不敢。
甚至想着,会不会这人半夜便醒了......
良久,月光透过浮纱照到床上,那人依旧安静无声,唐薏原本紧张的心情终一点点退散去,可是躺了许久,全无困意,终是忍不住偏了头。浮纱留了些缝隙,月光正好穿过那道缝隙打在江观云的脸上,唐薏还是头一次这个角度看他。
高挺的鼻梁,唇角不突亦不凹,长得恰到好处,想象不出他若是常人该会如何好看。
亦不知为何,又冷不防想起他的未婚妻,隐隐好奇她的未婚妻该是何种佳人才配得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