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咱们若是现在过?去定是要跟她撞上的。”
没急着回答,唐薏眼?珠子快速转动两下,斟酌道:“这老?女人定不会说我?什么?好话,眼?下有周妈妈在门口守着咱们过?不去,你把灯熄了,咱们从后面绕过?去,他书房后窗处种了一排蜀葵,正好藏身。”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虽然偷听旁人说话不是君子之举,可唐薏自称对?付小人便不用守君子之礼。
总是能给自己寻到一个合理的借口的。
樱桃从来没干过?什么?出格的事儿,可是跟着唐薏久了,脑子也灵便了许多,一口重气吹灭了灯中的蜡烛,随着唐薏隐到了暗中。
江夫人一张怨气脸入门时,江观云正埋头翻阅公文。
他在床上躺了足足一年,虽圣上调了旁人去顶替他原先的职位,可他珠玉在前?,后来者总难让圣上如愿,趁着他这段时间在府中休养,便将这一年来所有的公文都先调出副本让他过?眼?一遍,好待来日?复任时不至于磕磕绊绊无从下手。
见着儿子手里的公文,便想到了儿子的前?途,江夫人心口一揪,更是难受。
“母亲这么?晚过?来,有事?”明?知故问。
白日?他有意将事情说的严重了些,想必这会儿她定然是坐立难安,人嘛,不给些苦头吃总是难以成长的。
果真,江夫人最是沉不住气的性子,想说的话太多,却一时不晓得该从哪里拾起,只能先坐到一旁,“我?听说你今日?晚饭进得不多,特来瞧瞧你.......你身子还没恢复好,今日?又在湖中受冷,可也让郎中替你好好瞧瞧了?”
视线自公文上移开,沉忍气息慢慢将其合上,这才转过?身来正视母亲,“母子连心,您既爱子心切,知道我?今日?入水受冷,那您可曾想过?唐薏?”
“若是她的母亲瞧见自己的女儿被您丢到湖中险些溺亡,她该有多心碎?”
人最难的便是感同身受,江夫人不喜欢唐薏,但她也是个母亲,稍一转圜似便能体会那种痛心之感。
哑口无言。
“我?也是急昏了头......总觉着自打你醒过?来之后,旁的都不关?切,却唯独在唐薏身上用心,”江夫人惊惧多过?心伤不已,“这些日?子外面的流言传的那么?难听,加上那道士......”
不提那道士还好,一提江观云心里的火便将压不住,“母亲可知,今日?下午我?派人按您所说地址去寻了那道士,多方?打探,那座道观根本没那么?号人,他道号是假的,身份是假的,分明?就是个江湖骗子,是个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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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夫人整个人惊吓住,连眼?皮都忘了眨。
“幸亏今日?没出人命,若是唐薏真出事,后果不堪设想。”@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一想到他跃入湖中时,她被困在湖中不得脱身的场面,心都要跟着碎了,后怕的何止江夫人,他唯有更甚,实难想象,今日?他只差一点儿就失去唐薏。
若他去的迟一些,若他今日?没在府中.......剩下的事,竟是连想也不敢了。
“是我?一时昏头,是我?错了.......”江夫人终是落泪,哭得呜咽,抽出帕子捂在鼻侧。
可这些迟来的忏悔哪里够呢?
江观云虽不忍见母亲如此?,却也不得不拿着刀子往她心口重重扎去,“唐大?人虽是一介文人,可若是女儿惨死,您觉得他和常安远会善罢甘休吗?”
“常安远是如何护短,您难道也忘了吗?”
昔日?江夫人要拿下唐薏和刘丰年时,那常安远笑面言严她记得真亮,信国公府再风光,若因她故背了人命亦不会轻易稳渡,自己一条老?命赔进去也就罢了,只怕是连儿子往后都没法子做人,影响仕途不说,还会背了一个见母受罪而不救的骂名。
此?刻唐薏和樱桃正蹲在轩窗之下听墙根儿,身形隐于一丛蜀葵之间,屋里对?话一字不落,听到常安远一事,唐薏立即品出不对?来。
若没记错,那回闹事时江观云尚未醒来,他又如何得知常安远护短?
转念一想,应是后来旁人与他讲述了那日?情景.......
这厢才替那人圆了此?事,房内的江夫人便心生疑惑,她仍记得当初为?免他心忧,明?明?吩咐了众人不得与小公爷提及常安远一事,“常安远护短.......你是如何知道的?”
原本桩桩件件江观云未说明?是自有打算,谁想出了这么?重的谣言,还将唐薏置于险境,原本的打算也只能半途而废,于是他表情越发严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