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似连成了一根绳子,紧紧圈住唐薏的脖子,她?有些怕,有些气,有些羞,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欣喜。
“什么也没说。”唐薏仍嘴硬道。
“好好好,就当小公?爷什么也没说吧,不过?我想啊,今天晚上肯定有人要睡不着了。”
指尖儿紧紧抠着锦被上的布料,唐薏眼也不抬,“那种?浪荡人的话怎么能信啊。那种?话都不知道对几个?人说过?了。再?说了,看他那样子,往后肯定也是妻妾成群的货色,我才不稀罕呢。”
樱桃比她?年长一岁,自是明白她?是小姑娘口?不应心。
“好好好,姑娘说什么便是什么吧,”樱桃坏坏一笑,“方才我在复廊那头碰到小公?爷了,他还说,今日姑娘受惊了,命我给您炖些安神汤。”
小公?爷三个?字被她?有意拉得老长。
“那你快去吧,别?再?我眼前?晃了,我烦死了!”实话不假。
如今想要装傻便再?不能了,江观云直面贴脸。
......
房内烛火昏暖,那道人影离开后没有走得太远,而是静立竹丛后悄然望着这边。
江观云面上是仍未消散的滚热,胸口?是难平的悸动。
动心的滋味酸甜不一,纷杂难忍。
自小到大,无论何事都是运筹帷幄,从来没有这种?患得患失之感。
好像一下?子,只间万般都变得无趣了。
第 38 章
第三十八章 三个老倒子?进城
因为江观云与唐薏说的那番话, 使得唐薏生平头一次失眠了?。
起风后不久便下了?一场雨,雨声扰得人不得眠,她在床上打了?几个滚之后直愣愣的坐起来, 最后下地?,点了一盏灯坐于窗前小几。
轻轻推开窗, 细雨如丝, 气?息微凉。
那只金钗就放在灯影之下, 一手撑在腮下,一手摆弄上面图案,愁自心来。
脑子?里不觉闪过江观云的脸, 无论?是彼时他初醒来,二人第一回正式见面时他眼中的幽怨, 还是她被困在陶府他匆忙赶来给她撑腰的场面都化成一只只猫爪胡乱抓挠她的心。
论?品性,他这个人无可挑剔, 性格又温柔的要命, 唐薏对他, 不敢说是喜欢,唯一肯定的便是,她对这个人不讨厌。
至于旁的她没敢想过,一次都没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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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日雨水洗过的院子?几净无尘,因唐薏是后半夜睡的,早起时眼下有些乌色,整个人也看?着无精打采。
急忙用过了?早饭之后便要出门, 才自房门踏出,恰好?碰见江观云自廊下行过。
二人遥遥相望, 不约而同顿了?步子?,唐薏心虚似做贼, 低头假装没看?见,转身逃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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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收拾床铺的樱桃听到声响转过身来:“不是说出门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唐薏也不回话,只悄然躲在窗后,透过窗子?缝隙朝外瞧看?,廊下那道身影微微垂首若有所思,而后黯然离场。
接下来的几日皆是如此,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两个人再没碰过面。
唐薏能躲则躲,江观云偶尔会来,她不是假装不在便是假装睡下,若是白日里实在没招,便上街或是回吉祥坊,总之一整日都不见个人影。
江观云知道这人是有意躲着他。
随着时日拉长,他便越发后悔自己?先前的行径,若是早知她如此排斥,根本不会与她透露那么多心事。
就算自己?日日藏着受苦,也总好?过檐下陌路这般境地?。
时而从?书房的窗望到园中,外面却再没那个人的身影。
明明几近夏日,却让人觉着凉意萧瑟,连续几天食不下咽,做事无精打彩,甚至想就此将养了?身子?,赶快上任,也总比现?时这般尴尬在家强上许多。感情的苦楚,江观云今日终是尝到了?。
.......
因江观云给了?唐薏承诺,她被丢到水里的事没敢同长辈讲,怕父母伤心又怕娘亲落泪,除了?江府的人之外,知道这件事的也仅有刘丰年和吴相宜。
隔了?两日刘丰年遣人来给唐薏送信,说是去?秋塘坊的青云楼相见。
唐薏还以为是刘丰年要请她和吴相宜下馆子?,如期赴约。
青云楼是秋塘坊中心处一家十?分?有名气?的茶楼,是当朝一位书法大家的产业,一二楼卖茶点,三?楼专以用来请当朝有声誉的文人墨客来此品诗会友,时而也有富商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