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身上不舒服?”
平日里他面色莹白苍冷, 这会?儿细看脸颊有微微的潮红之色, 不算自?然?。
今晨起的确身上有些发热,脚底也隐隐有些虚浮之意,他只当是暑热, 并未在意,方才与吕某人?对上两句, 激动消去,有些发冷。
“没什么。”轻浅笑笑, “还有三五天我便能回朝了, 这些日子会?有些忙。”
话落, 喉头哽住,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应当同她说这些的。
毕竟他忙与不忙在唐薏看来皆不重?要,她应是不需要自?己陪伴的。
“我听说这些日子你一直在替你的好友吴相宜看铺子,如何了?可?找到满意的了?”
本这些话他不该过问,可?却由心而起,忍不住想要与她多?讲几句。
唐薏点头:“已经?盘下来了,原本是香料铺子, 虽不大却干净,里面的设物也不旧, 进去直接就能用不必改动。”
“位置就在吉祥坊不远的宁安街。”
“嗯,位置不错, 你眼光也不错。”在江观云眼中,如今唐薏无论做什么都有可?取之处。
每每得到他的赞扬,唐薏心里都似吃了蜜糖一样,“我和相宜姐约好了今日将房契给她,我回趟吉祥坊。”
乍又想起方才他让最近少出门的提点,忙追了句,“去去就回。”
“好。”他温声应下,转而提步绕过堂上屏风,朝后?园行去。
日光正盛,照在他的头顶却有几分眩晕之意,路过筠松居,脚步顿住,迈入垂花门后?绕过雕荷的影壁来到房前。
这时节早不是迎春开放时,门前那两株,让人?觉着尤其碍眼。
“去找花匠要柄铲子来。”长身静立迎春前,手?扶枝杈,自?醒来诸事加身,倒险些将这些东西忘了。
彼时他躺在榻上开不了口,这才能由着姚嘉念在唐薏面前胡说八道,什么为她新手?所植,什么处处偏爱......
这些字眼,用在旁人?身上酸的倒人?胃口。
不多?时,长侍取来两柄铲子,江观云捥起袖口接过其中一把,身子弯下,朝迎春根部狠狠铲去。
“小公爷,这种脏活儿还是由小人?来做吧,仔细您的衣裳。”
他抬手?止了要插手?的长侍,而后?又是一铲子下去,那棵迎春不成样子,土地还算松软,他铲铲使力,料是那棵迎春再根深蒂固也被他连根爬起。
最后?门口所植迎春不在,只剩下两个深坑。
将铲子一丢,江观云直起身,拍拍手?上的浮灰,“将这两棵拿出去丢了,往后?府中不许再植。”
“是。”长侍应下,弯身扯起残枝败叶,离了筠松居。
.......
唐薏谨记江观云的话,未在外面过多?逗留,只将该给的东西都送给吴相宜之后?,麻利归府。
一回来便一眼觉出不对劲来,门前阶下光秃秃的,似少了什么东西,眼缺却一时瞧不出来。
还是樱桃提醒,“门前的迎春被谁给拔了。”
盯着那早被填平的土坑,新土翻黑,与旁处色调不一致,唐薏小声嘀咕:“这是小公爷亲手?种的,除了他谁还敢啊。”
“小公爷也真?有意思,”樱桃有意在唐薏面前笑出声来,“这迎春修剪的这么好,说挖就挖了?图什么?”
这迎春平日唐薏见?了就不喜,如今挖了也算眼净,随口丢下句,“反正是他的家,爱怎样就怎样呗,说不定改种书房门前了。”
这两株迎春似唐薏的逆鳞,平日不提,提了便不高兴,一眼看穿的樱桃也不揶揄,只在她背后?暗自?偷笑。
待夜里将睡时,樱桃来给唐薏铺床,软枕才摆正,似漫不经?心道:“小公爷好像是病了。”
埋头于话本子中的人?第一时间?抬起脸,“病了?”
“方才我从那边过来,瞧见?有郎中朝书房那边去了,都这个时辰了还往这跑,总不能是无故诊脉吧。”
“哦。”唐薏没再问下去,眼珠子似盯在话本子上,可?上头内容却半个字也瞧不进,脑海中所浮现是白日见?他时的模样。
好像是不怎么精神,看起来脸色不对。
樱桃直起身来,见?她全无反应,叹息摇头后?才道:“二姑娘不去瞧瞧?”
“有郎中呢,我去瞧什么。”
“二姑娘,不是我说你,白日里虽我没进堂中,可?我一直在门口听得真?真?的,小公爷处处维护你,在那位吕先?生面前可?是没让你吃半点亏。”
若讲实话,唐薏也想去探望,可?总是没个合适的理由说服自?己,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