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暗号。
每每看到那布条,姚嘉念便知是刘丰年来了,她?便悄悄溜出庄子,和他?在这附近的山上玩。
这一年,她?可野了不少?,从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跟着刘丰年学会了下河摸鱼,打野味。
刘丰年每个月都要来上三?五回,那便是姚嘉念最盼的时光。
从前她?瞧不上唐薏的疯野劲儿?,可真到了自己,才明白其?中的乐趣。
许是时日久了,重看来路,她?有些想不通,当初为何?就非要和江观云在一起,转念一想,她?好像也不是真的爱江观云,不过是知道了他?来日的风光,不过是想要借他?之力摘一身荣华罢了。
她?想,若是再归京,再看到江氏夫妇,她?该要为从前的事说一声抱歉。
“小姐,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马车也早就在外面等着了,咱们出门吧。”
邱妈妈适时打断了姚嘉念的思绪,姚嘉念一怔,再次抬眼瞧看杏树,仍旧没有她?想看到的东西。
算起来,今日当是刘丰年来此的日子,只怕他?还不知道自己要回城的消息,若是来了,不是让他?扑了个空?
她?心下有些不安。
“罢了,反正回京也要见面的,到时候再同他?解释就好。”她?如是想。
上了归程的马车,十几名护院护着她?所乘的马车行往京城方向。
可越得越远,姚嘉念心便越发?不安,归程需要路过一大片树林,她?仍记得当初来时在那林子里经历过什么。
彼时是刘丰年意外出现保她?完全,送她?到了庄子,还同人说是遇到了抢吃抢喝的灾民才会落得如此狼狈。
实?则那日是姚嘉念的噩梦,她?险一点就万劫不复。
当日随行的护院皆死在林子里,连贴身婢女亦摔下山丧命,重走此路,姚嘉念整个人都在抖。
“小姐是冷了?”邱妈妈不知所以,见她?脸色惨白周身发?抖,还以为是天气原因,“林子里是阴寒的,待穿过这片林子便好了。”
走了近一日,天色已然暗了下来,随着马车里光线越来越暗,姚嘉念的恐惧无限蔓延。
这林子就如同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巨兽,要将人整个生吞了似的。
当初的画面一遍一遍在她?脑海里重演,姚嘉念避无可避,只能?将自己的脸埋进膝盖里,盼着快些走出这片林子。
突然马车顿住,此时此刻停在这里,毫无征兆,姚嘉念面无血色,迅速坐直身子,抓着邱妈妈的手?惊慌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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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妈妈反握住她?寒凉的指尖儿?安慰,却也不懂她?这异常的恐惧,“小姐坐好,我去?看看。”
她?想扯住邱妈妈的衣襟让她?别下去?,可还是迟了。
只听邱妈妈似在外面与人说了几句,听不清楚,姚嘉念紧紧缩在马车里,连掀开帘子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她?一双眼瞪的圆圆的,死死盯着马车门,整个人似一碰就能?碎掉的瓷物。
门还是被打开了,姚嘉念下意识的将要失声尖叫之际,终看到了邱妈妈那胖胖的身子钻入马车,因着车内光线昏暗,邱妈妈并未瞧出阴暗角落中险些失控的自家小姐,自顾说道:“没什么事,说来也巧,前头是个岔道口,竟与唐家那位大公子一行人碰上了。”
“唐家大公子.......”乍一提唐家,姚嘉念竟没反应过来。
“对啊,就是在唐家那位在太医院任职的大公子......”邱妈妈一顿,“我记得他?叫刘丰年,是唐家唐大人的义子,可不就是大公子吗......”
“刘丰年......”默念这个名字,姚嘉念眼前一亮,“刘丰年在这儿??”
说话?间马车又?复而驶起。
“是啊,他?说他?带着人出来采办药材,正往城里走呢,这也好,两伙人做个伴。”邱妈妈仍自个絮叨着。
听到他?的名字,姚嘉念一下子卸下所有紧绷,方才还怕的要死,这会儿?似一下子看到了救星。
她?甚至觉着这件事有些不真切,还在想是不是邱妈妈在框他?,今日明明不该是他?采办药材,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车轮辗过一个水坑,使?得车内不稳重颠了一下,姚嘉念陷入深思,全未留意,反而是邱妈妈不干了,在那头掀开车帘朝外面嚷了几句,随行的小厮只能?赔不是。
适时,姚嘉念紧贴的右侧马车窗传来一阵马蹄声,她?似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将竹帘掀开,原本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