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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蛊毒

打迷踪拳。

“因为大潮汐要来了。”麦子心想,男人永远不懂女人心,东方人讲花好月圆,另有深意,月圆之夜,玫瑰花和罂粟花同时绽放,也不奇怪啊。

“真够浪漫的。”卡洛的脑袋还是迷糊,“莫非黑藻乘着诗意的小船冲进了宝石的眼晴?这不科学啊!”

“容我这个孤老头子加入谈话,你们不介意吧?”不知什么时候,费舍先生端着杯红酒站在俩人后边,“恕我冒昧,我刚才听见这位美丽的东方小姐讲玫瑰和罂粟,我不是故意的。”

麦子见是大医部的特使,站起身来,迭迭连声,“不打扰,费舍爵士,您请坐我这儿。”话音未落,就起身拖过一张高脚凳,留出中空位,自己坐旁边了。

“我已经不是爵士了。”曾经的大医基金总裁很不好意思,“百年前,流亡的老盟主若没有冒死登上木卫二,有谁在乎这荒凉的大冰壳上盛开的是玫瑰还是罂粟呢?”

卡洛听出了弦外之音,“是的,老先生,或者麦子博士有朝一日从罂粟花里提炼出粉黛精油,现在应该铲除的恐怕是带刺的玫瑰。”

麦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解风情的家伙。

卡洛则想,肯定,她又在骂我混蛋哩。

费舍晃了晃杯中红酒,娓娓絮叨,“万物皆有缘,蒙联盟恩准,让我在大雨郡热带雨林当一名守林人,每当看到野蔷薇、紫石楠、绿芭蕉和红罂粟共享雨露阳光时,我总想,如果都是造物主的安排,万物齐宗,人类为什么要有偏见呢?!”

麦子和卡洛陷入沉思,费舍笑道,“大雨郡森林里,罂粟有大用场,对医治雨林动物风湿节痛有奇效呢。”

麦子会意,“费舍先生,您说生命以毒攻毒?”

“年轻的博士,正着走不通,不妨倒过来走。我说的是同一片雨林,同在一个生态位,以毒攻毒,有点像取长补短。”他用指指了墙壁,“列车外面的热海和我守护的热带雨林,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生态系,说重点吧,热海的罂粟花恐怕治不好列车上机器人的关节炎,它与机器人不是取长补短的共生关系,热海黑藻就是宝石的毒药。”

“就是说,宝石机器人中毒了?!”卡洛有点不迷糊了。

“三十多年前,我在东方领略过一些望闻问切的玄机,那黑眼珠一看就是中毒症状,叫中了蛊毒。”

卡洛再疯,也伸大姆指,“有道理,佩服!”

小天轮外环上七十二个大翻斗日出而做,日落而歇,轮替从阳光大河里汲取光能量,意外灾难没能让太空摩天轮停摆。三大矩阵并联统一,细微的时差消除了;联盟三十九个大部特使和他们背后智神们之前各有打算,现在仍是各有各的小九九,大撤退启动以来,各路人马彼此心思远远不在一条时间线上,有些隔得比太空三十九个行星排开的距离还遥远。

老泊特亲自送史记赴任,到小天轮上,看到了一个烂摊子,爆炸内伤严重,临时机场暂时无法用了,太空梭周转成了大难题。

俩人奔赴极限列车报到,麦子一开门,老泊特直奔墨菲,也不客套,“总指挥,照目前这情形,要么大撤退暂缓,要么增开星际客车。”

墨菲,“确保每月撤走五十万人是底线。节奏一乱,人心浮动。与肖将军磋商过了,严格控制私人预订的太空梭起降数量,想办法将每天十趟星际客车增加到二十趟。”

老泊特点头,“不错,每月能多撤十万人。”

史记说,“是时候改变一下太空拥堵状况了,一天上千架太空梭围着小天轮转,十个机场挤得满满当当,怎能不出事?”

墨菲示意麦子,接通肖将军。不一会儿,他的光影像跳到议事桌上,加入三方谈话,“星际客车加注的能量太大,一列就够小天轮受的,那样,极限列车的能量供应就成问题。喂得饱老狗,顾不及野猫。得增派胡蜂,用光轨牵着星际客车跑。”皮球又踢还给老泊特。

史记对肖将军说,“兄弟,胡蜂飞船是为大天轮能量淡季填平补齐用的,不到万不得已不出手,跑起来成本昂贵,信用值从哪里来噢?”

墨菲附议,“再让吝啬爵士多掏一毛钱都不可能,预算部正为炸飞一千架太空梭找茬,向斑纹讨说法呢。”

老泊特说,“这时候将吝啬爵士逼急了决非上策,绕远路,找盟主施压也不是好办法。我来连线哈博爵士,他在木卫四巡视他的领地,这会儿正在朝我们这儿来的路上。”

老泊特摁下腕表一个键,议事大桌上闪现大矿主镭射人影,与肖将军并肩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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