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
思考再多也无助于事,白昭琰索性不在这件事上纠结,叫上王徽和令狐昶不如小桑村开始察看现场。
从现场的情况来看,小桑村之事不得不说是诡谲至极,全村十余户人口凭空蒸发,不留半点痕迹。白昭琰已经察看过几户人家,无一不是如此。
白昭琰放慢了脚步,故意和前方的韩旷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低声对王徽说:“幼安,现场你都看过了?”
王徽上前一步,低声道:“是,都看过了。”他又看了一圈周围的茅草屋,确认没有疏漏。
“说说你的看法。”
“可以确定的是原本的十余户村民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屋内凳倒桌翻,”王徽顿了顿,随即话锋一转,“但都不是打斗的痕迹。”他的嘴角上扬,脸上有一种识破圈套后的得意。
“不是打斗的痕迹?”令狐昶不解,在他看来,屋内座椅东倒西歪,明显就是有人打斗过的迹象。
“对!”王徽看向令狐昶,坚定地点点头,“所有的迹象都让人觉得这里曾经发生过打斗,但我可以确定这些都是被人精心布置的。”
白昭琰的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太巧合了,屋内所有的座椅都翻倒了,但却没有一个被破坏!”王徽指着一户村民的茅草屋说道。
白昭琰若有所思地微微点头,“幼安这么说的话的确如此,”他回头看看自己已经察看过了的几处草屋,“表面看似一团糟,却又有某种奇妙的和谐在其中,一定是人为的……”
王徽因为受到白昭琰的肯定,脸上绽出灿烂的笑容,“公子所言正是。”
“可是做这一切的到底是谁?他有什么目的?”令狐昶追问,尽管他大概理解了幼安哥和公子的对话,可还是有疑问。
“问得好,德听,”白昭琰称赞道,现在他们就是需要思考这个问题,这是谜题的关键,“我们先假设这是一伙歹人所为,如果你是他们,你会怎么做?”
令狐昶思考半会而后郑重其事地说:“若是歹人的话,他们为了活动就要去抢家劫舍,抢夺他人的钱粮为己所用……”忽然,他似乎想明白了什么,瞳孔微微颤抖,“不,这不符合逻辑啊。”
白昭琰见令狐昶发现了问题所在,与王徽相视一笑,遂接过他的话,“歹人劫掠村甸是绝不会竭泽而渔的,他们需要的是长久的钱粮供应。”
“没错,没错!所以到底是什么样的‘歹人’会做出这么看似专业实则十分业余的事呢?”令狐昶不禁问道。
好似发现了一些眉目,但是这些更让王徽陷入了新的疑惑中。
白昭琰摇摇头,他怀着同样的疑问,不过现在的线索不再支持新的推论了,“幼安,还有别的发现吗?”
王徽思索片刻,面带些惭愧地摇了摇头。
白昭琰也不再逼问,只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做的很好了。”白昭琰想了想,又看向令狐昶,“这样德听,”在他的示意下,令狐昶附耳过去,白昭琰在他的耳边小声说:“你去帮我……”
“明白了!”令狐昶笑着点点头,然后与白昭琰和王徽行礼告辞。
一碰到公子有事要他去做令狐昶便觉得兴奋,将没有听懂两人对话烦恼一扫而空。
看着令狐昶远去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王徽正欲开口就被迎面走来的衙役打断了。
“白公子,韩县令有请。”说罢,他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一边勘察现场,韩旷一边与白昭琰对案子进行了短暂的讨论,不过与其说是讨论,倒像是白昭琰单方面向韩旷做汇报,因为韩旷半句没提自己对案子的看法,就连白昭琰提供信息也没有感谢,好像他就应该做这些一般。
王徽对韩旷这般做派心有不满也不好发作,因为白昭琰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微笑,仿佛没事人一样。
仆役搀扶着韩旷坐在不知从哪户人家中搬来的凳子上,捋着胡须,不时发出叹息声,似乎也感到了这桩案件的棘手,至于这其中有多少是因为他在县主和内史面前夸下海口的原因,还是真正担心村子里的老百姓呢?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期间来了几个衙役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最后还是失望地摇摇头。
抬眼看了一眼跟前年轻的男子,白昭琰对他恭敬的态度使他稍稍改观了对他的看法。加上自己如今的困境,似乎只有他能帮得上自己了。
韩旷一改往前的横眉冷眼,仿佛又变成了那位晚宴上慈眉善目的老者,向白昭琰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