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靳寒渊由衷的道谢,靳寒渊拿着笔在文件上沙沙的挥动,签下自己的名字。
“不用谢,我只是在报答姑姑对我的照顾。”
南栀浅听着他的话,突然对靳寒渊的事很好奇,妈妈已经疯了快二十年了,怎么照顾他的呢?
靳寒渊低头看着手表,已经快五点了,他起身走到远处,拿起了衣帽架上的西装外套。
“走吧,时间不早了,爷爷应该已经过去了。”
她点了点头,跟在靳寒渊的身后,一起离开了靳氏。
靳寒渊身边第一次有第二个女人,她的身份惹来了众人的猜忌。
四十分钟后,到了秦州酒店,才进门就看到林宜修和秦骁不知道在聊什么,她远远的看着他们。
靳寒渊带着她从他们身边擦身而过,走向了餐厅的方向,秦骁拍了拍他的肩膀,让林宜修先过去。
包厢里,林弘深看着靳国霖,一双如鹰般的眼睛,在他身上打量了很久,才开口。
“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才肯答应我孙子和浅浅的婚事。”
林弘深既然已经开门见山,靳老爷子也不想藏着掖着,拿着眼前的茶杯喝了一口。
“当年你怎么把我女儿扫地出门,让她遇上季英韶那个混球的,还记得吗?”
林弘深冷笑了一声,“还是因为当年的事,难不成你还想让我跟你跪地认错?”
“有什么不行?我女儿的一辈子都毁在你手里,现在你孙子想娶我的外孙女,不是她非嫁不可,我靳国霖的外孙女,港城公子哥争着抢着要。”
“你考虑清楚,错过了今天的机会,林宜修永远都娶不到小慈,我还会跟你们争孩子的抚养权。”
林弘深面色铁青的看着眼前的靳国霖,握着拐杖的手已经收紧。
这辈子他都没有跟谁低过头,临老了却要为宜修受这样的屈辱。
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佝偻的身体走到靳国霖的面前,瘦弱的膝盖才刚要跪下,林宜修已经冲了进来。
“爷爷,不要跪,我的婚事我自己会争取。”林宜修扶住了林弘深的身体,自顾自的在靳国霖面前下跪,“靳爷爷,我爷爷当年犯的错,我替他认错。”
“轮不到你,我要的是他下跪,当年要不是他把瑶儿打成重伤,丢出了林家,她怎么会被季英韶抓走,囚禁了三年?她受的委屈,向谁讨。”
站在门口的南栀浅脸色发白,她不相信的看向靳国霖,“外公,你骗人的对不对?”
“骗人?林宜修恐怕还有件事没告诉你,你爷爷南峰是林湛茞害死的,你还想跟他结婚吗?”
听到这个噩耗,南栀浅抬头看向林宜修,“是这样吗?是湛茞害我爷爷心脏病发的吗?”
林宜修面色难看,放在腿上的手攥紧,她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原来你知道,难怪你会问我那样的问题。”吸了吸鼻子,她用小手擦干眼泪,“阿修,任何事我都可以原谅你,你明知道我爷爷对我有多重要,为什么要包庇林湛茞?”
妈妈,爷爷都是被林家害的,她怎么还能嫁给他。
“阿浅,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就算报警,湛茞也入不了罪。”
“就算不能入罪,难道他就一点儿责任也没有?不用受到任何惩罚?”
有钱人的世界就是这么为所欲为,明明是林湛茞害了爷爷……他却能逍遥法外?
靳国霖不再多说什么,马上起身握着手里的龙头拐杖,“话不多说,这门亲事我不同意,除非林弘深你跪在我女儿面前磕三十个响头,不然这件事过不去!”
南栀浅看了林宜修一眼,没再多说什么,转身想要离开。
林宜修匆忙的站了起来,叫住她,“阿浅,你答应我的事忘了吗?”
“我答应你之前,不知道林湛茞害了我爷爷,还有我母亲的遭遇……你让我怎么再履行承诺?安心做你老婆,每天面对害我母亲,害我爷爷的凶手。”
眼泪一颗颗顺着脸颊滑落,声线也跟着开始颤抖,林宜修想要追上去,却被靳寒渊挡在了门口。
“你认为林家做了那么多对不起她的事,她还能昧着良心跟你在一起吗?放她一条生路。”
林宜修脸上都是怒火,对着靳寒渊咆哮,“那谁给我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