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穿过一道又一道关卡,打开一扇又一扇大门后,回到原本房间内的沢田纲吉,看着干净利落的击晕门口守卫的长发男人感叹道,“想不到你也会有当叛徒的这一天啊,琴酒。”
“别装傻了,”
对于少年充满调侃的上扬语调无动于衷的男人,努力压下自己蠢蠢欲动的双手,冷漠的说道,“我可没有陪一个老头殉葬的趣味。”
“没想到,你还挺了解自己上司的吗?”
“我了解的不是他,”对于沢田纲吉无聊的反问,发出一声嗤笑的琴酒走进房间,居高临下的看着并没有急着走出大门的少年,“我了解的是你——”
“沢田纲吉。”
“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你会自投罗网?”七年的时间,让这个原本只能在自己手下瑟瑟发抖的男孩儿,不知不觉成长为了连朗姆都要忌惮三分的人,
在这七年里,每一次和沢田纲吉相见,琴酒都会惊讶于他的改变,不是他没意识到少年的危险,也曾不止一次的动过杀意,但最后的结果……
现在想来,简直就像有一只大手,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默默按下了改变方向的按钮,
回想起自己接到秘密的抓捕命令后,来到少年的住所,在那看到早已等待多时的沢田纲吉时,琴酒就知道,一切已成定局。
而让他更加确定这一点的是,在秘密房间内两人那语焉不详的对话,
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余地的他,被迫着搅进了沢田纲吉的棋局,这让一向我行我素的杀手很不爽,
——非常不爽。
“噗,哈哈哈,琴酒你啊……”
忍不住笑出声的少年,完全无视了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可怕杀意,在他宛如刀子般锋利的眼神下,一脸轻松的感慨道,
“还真是个纯粹的人啊。”
“什么都无所谓,不是吗?”歪了歪头的少年脸上那可爱的笑容,让琴酒忍不住狠狠的咬了咬牙,
“boss是谁都可以,组织怎么样都无所谓,”
完全没有顾及被他剖析了心理的男人脸上的表情,像是感受不到围绕在琴酒身边那宛如实质的可怕气压,
上上下下打量了这个,从第一次见面起就从来没有改变过着装的男人,沢田纲吉继续说道,
“他人的仇恨,他人的憎恶,这些对你来讲都是如同垃圾一般无谓的东西。”
“重要的东西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
“自由。”
但与这一身黑衣,没有改变的男人不同,不再畏惧着他的少年现在已经成长到了可怕的地步。
“在黑暗中毫无顾忌的追寻死亡与鲜血,就像猫咪玩弄老鼠一样释放自己天性,”
“——很有趣吧?”
少年那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落地,已经忍耐到极限的男人猛然伸出手袭向他的脖颈,
从一开始就被牵着鼻子走的杀手先生,在一次次生与死的夹缝中磨砺出来的敏锐与自身的成熟警觉,都让他一直选择着最符合自己心意的道路,唯独这一次,
唯独这一次——
完全看透了他的少年,相信着他能力的少年,将线索恰到好处的摆在了他面前,正是因为知晓他的残忍无情,正是因为知晓他的果断决绝,
所以,现在看守着沢田纲吉的人,
——是他。
而正如沢田纲吉所料的那样,看透了少年剧本的琴酒,却不得已像提线木偶一样,遵循着早已为他拟定好的动作。
“废话少说!”
“虽然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袭向眼前少年致命处的男人扑了个空,早有准备的沢田纲吉像是兔子般的向后一跃,躲过了他的攻击,“但那个老头如果要赌的话,肯定会拉着所有人下水,”
“你要怎么从这个已经封闭了的棺材里逃出去?!”
“你很了解你的上司嘛,”已经不会轻易将自己的弱点,送到他人手上的沢田纲吉,在男人接连不断的攻击下上蹿下跳,“没错,那个老头可是超小心眼的,他才不会白白将自己的东西送出去呢。”
“与其这样,还不如毁掉算了。”
被男人借助房间里有限的空间逼到角落的少年,以一个角度刁钻的侧翻重新来到了房间中央,他看着在激烈的运动中稍微平息了一些怒火的男人,理了理自己凌乱的衣襟。
“将重要的东西,与可恶的小偷一起放在自己的棺材里,他活了,大家一起重见天日,他死了,我们就是陪葬。”
“果然,”而被迫成为随葬品的男人,咬牙切齿的完全没有怒火被平息的样子,“这里被设置了自毁系统,”
只是因为暂时抓不到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