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冷淡的睨他一眼。「你尽管请吧。」
「喝,你这个野男人,倒巴不得我早死,我偏不让你称心,绝不遂了你们这双狗男女的愿。」他又再走了回去。
红叶扶程含妙上马,策马扬蹄离开。
风雷顿时傻住,无法意料他竟这么被人给丢下,气死他了!
那个野男人未免太目中无人,抢了人家的未婚妻,竟然没半点羞耻与惭愧,大剌剌的就那样绝尘而去。
太过分了,无礼的男人!
***
在客栈的房中用著晚膳,程含妙不安的频频觑看著一语不发的红叶,他已大半日没跟她说上一句话。
从他没有任何表情的面容上,很难窥出他此时的情绪,不知他是喜是怒。
程含妙只得努力的堆满笑颜,想打破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静默。
「唔,那个、这家客栈的菜挺好吃的。」
红叶一迳吃著没回应。
他一定是在生气,她确定。气她没告诉他,她和风雷有婚约之事,可事情也不能怪她呀,婚约又不是她订下的。
况且她也不好受呀,事情弄成这样,风家必然不会原谅她的,而他此刻又冷著一张脸给她看,让她进也不是、退也不得,陷入左右为难之地,说来,整件事她才是最无辜的人呢。
程含妙愈想愈不是滋味,瞧红叶还是一脸沉默没跟她说话的意思,她吃完饭拉开房门,决定出去吹吹春夜的凉风冷静一下。
「上哪去?」红叶终於开口。
她没好气的应答,「你又不理我,我只好出去透透气,免得被闷死。」
他看著她道:「过来。」
「你肯说话了,我还以为你突然变成哑巴了。」
他问她,「若没有遇上风雷,这件事你打算瞒我多久?」虽然他并不是十分在乎名分,但突然跳出一名男子,指著他鼻子骂著野男人及奸夫淫妇,那可也不是有趣的事。
她坦白的说:「不知道,能多久是多久吧。况且这种事,我想你听了也不会高兴的,所以才决定不让你知道。」
红叶一脸深沉的瞅视她。
「那现下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他严肃的神色令程含妙以为他在责怪她,她望了望腕上的玉镯一眼,取了下来,将镯子递了出去。
「最多我把这还给你就是了。」她其实是想以退为进,谅他也绝不会收下的。
但红叶却接过翠镯。
程含妙瞠大了眼,不相信他竟然就这样拿了回去。
「你真的打算收回它?」她不过是跟他呕气,他怎么可以当真呢?莫非他想跟她撇清关系,不要她了?!
红叶冷淡的说:「是你自己还给我的,不是吗?」
「我、我只是……」她有口难言的瞪住他,然後一把再抢回了玉镯,「我只是说气话。送给人家的东西怎能再收回,那会招来厄运的,你没听说过吗?」
她连忙将镯子套进了自己的腕上。
红叶盯著她瞧,没再说话。
「你到底想怎样嘛?没告诉你这事是我的错,可你也气了这么久,还没气够吗?」
他拉著她坐在他身边,放柔了神色。
「亲人是你的,风家与我非亲非故,我毋需在乎他们的想法,但你可以吗?若是因为我,他们与你决裂,你会不会觉得有所遗憾?」
「所以我才不愿意认他们呀,就是怕他们伤心失望。」她轻偎著他,「世事总难两全,有你陪著我,我已经很满足,不敢再奢求什么。」她真挚的说著。
「倘若舅舅他们能谅解我,当然最好,若是不能,我也不强求。」
红叶轻吻她,将她拥入怀中。
「今早和风雷相遇,你不知我有多怕你会抗拒不了亲情的召唤随他而去。」
程含妙笑开脸。「遇上了你,注定我和他们无缘,我决定赖上你一辈子,你别想甩掉我了。」
红叶动容的深深拥住她。他就怕她不缠他呀,他已习惯每日都能见到她的笑颜,无法再忍受身边少了她的日子。
一旦拥有,便不愿再承受失去。
***
云龙潭的优势在於易守难攻,只有一条狭隘小路可以通往那里,加上谷外长年云雾缭绕,若非熟悉地形者,很容易误中埋伏与陷阱。
从益州流窜到甘州的陈彰领了批绿林强盗,占据了此地,还吸纳了不少亡命之徒前来投靠,声势更加的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