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我偏偏就认为你们两个是天作之合,情缘一生一世。”周宁宁红光满面地说道。
“她已经结婚了!”
“谁告诉你的?”周宁宁摇头晃脑地说道。
“周宁宁!”
韩文森的十指紧握成拳,指节发出想揍人的喀嚓声音。
周宁宁扮了个猪鼻子鬼脸,感觉自己开始因为酒意而头发昏。
“你对这种社会版故事有没有兴趣啊……”也不管对方想不想听,她又是哇啦啦地一串。
“一个已婚、有点钱的小贸易商和一个年轻女子有了外遇,年轻女子甚至为他生下一个小女孩。小女孩六岁时,男人的老婆发现了这件事,当然是要他们分手嘛。已婚男人厌倦了外遇的风波,和年轻女子谈判要分手。这个年轻女人本来就因为男人一直不肯离婚而有些精神躁郁,一听到要分手的话,拿了刀到男人家寻死寻活,结果三个人就此同归于尽。”呼,说完了。
“老套。”他烦躁地打断她的话,只想问出一个答案。“采薇究竟有没有和那个家伙结婚?”
“你不是说你和她没关系了?”周宁宁得意地反将他一军。
韩文森双臂交插在胸前,恼羞成怒地瞠视着她。“你今天是来抬杠的吗?”
“你为什么不对我刚才说的故事,发表一些心得感想?”周宁宁追问。
“我对那种故事没兴趣!”他不耐烦地说道。“我只想知道她到底结婚……”
“那个六岁小女孩的名字叫江采薇。”周宁宁轻声说道。
韩文森瞪着她脸上的忧伤,他的拳头立刻就击向吧台。
“该死!”他低声咒骂着,把自己的脸庞埋入手掌中。
难怪她总是无法很开朗、难怪她对于他和安娳的事总是默不作声、难怪她会选择离他而去……是上一辈的错误,还是他的混帐造成了她现在的二度伤害?
宁宁说她“形容枯槁”,她的身子原本就纤弱,现在不知憔悴成什么样了……
“她现在好吗?”他抬起头,泛着血丝的眼是他的自责。
“你说呢?”她反问他一句,从他激烈的反应,知道自己这一趟并没有白走。“采薇一直是那种有点内向自闭的女孩,她不谈恋爱、不接近异性,因为这样她就不会陷入任何为难的处境里。谁知道她姨丈出了那种事,而她最大的资产就是她自己。所以,她才找上了你。”
“她从来没跟我提过这些。”韩文森烦躁地扯着头发,内心里有一把火正在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你也没想过要问──这才是重点。你一直很自我中心。”周宁宁不客气地说道。
“因为她经历过那样的童年,所以,她才愿意收受安娳的钱离开我,因为她不想介入我们当第三者。”韩文森自言自语道。
“这位大哥,请你不要直接跳到结局,先问问你自己对她做了什么。”周宁宁“好心”地提醒着。
“我做了什么?如果我早知道她的背景,我会对她多一些体谅与包容的。早知道,我就和安娳把话说清楚的。我早知道有她在身边,一切足矣……”韩文森丧气地垂下肩。“天……我犯了多少错误。”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她还没结婚。”周宁宁顺道补充道。
结果他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兀自叨叨忏悔着……
“我们在一起时,我从没想过要为她放弃过什么,因为她是我花钱买到的女子。我理所当然地以为她会爱我,像其他女人一样,甚至以为她应该因为感恩更加懂得回报我。细心如她,应该知道她对我而言,有着特别的地位。谁都知道,我不和女人同居超过一星期的。”他愈说愈激昂,只差没有以捶胸顿足来惩罚自己。
“她不是圈内人,她怎么知道?”周宁宁一棒敲醒他的自白。
“她应该告诉我她的过去啊!”他痛苦地嘶吼出声。
“她哪敢说?她怕死了把自己的真心送到别人面前。如果说了,你还是一样当你三人行的老大,她这辈子都会得忧郁症的。”再拿针戳他一下。
“她要你来的?”他期待地看着周宁宁。
“哈,她才乐得摆脱你。”才怪。
“那你来做什么,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韩文森怒不可遏地说道,宁宁的话像一把刀狠狠地插在他的胸口。
拔出刀刃──会血流成河地死去;不拔出刀刃──每一次呼吸都痛得他冷汗频流。
他于是选择瞪着杀人凶手。她干么告诉他采薇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