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降龙堡一向尊重客人,也请客人自重。」这已是他平生最不客气的话。
这位总是面带笑容的任公子拉下脸来倒真是不怒自威。凌烈眯起了眼睛:「看来,世兄和这位寒山公子交情匪浅呀。」
凌烈还是带著笑,可练无伤却知道他在生气。意气用事的凌烈,不知又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哎,自己来这里,看来是来错了。
「凌公子叫住我们,不知有何见教?」任逍遥直觉的不喜欢这少年,他很少凭直觉去判断人物,这一回显然破例了。也许是因为这少年太锋利,太霸气,太自我。而更深层次的原因,也许是因为他对他朋友的敌意太明显……
「也没什么。只是听说任世兄剑法超群,所以想向世兄讨教几招。」
「凌烈!」第一个叫出来的是长孙茜,她看看凌烈,又看看任逍遥,花容失色,慌张的不知如何是好。
任逍遥同情的看了她一眼,爱上凌烈,只怕她今后的日子不太好过。他却没有看到,脸色惨变的又何只她一人!
凌烈,你到底想干什么?不要再闹了!心里又急又气,可是练无伤却什么也不能说,说了,凌烈只会闹得更厉害。
好在不省事的只有凌烈一个,任逍遥淡淡的道:「改日吧。在下和寒山兄还有事要办,改日定当候教。」
拱了拱手,回身要走,却觉身后一道劲风袭来,一人笑道:「看剑!」剑光一闪,直刺任逍遥左肩。
这一剑来得好急好快,任逍遥猝不提防,只得向旁一侧身,堪堪避过袭来的剑锋,衣襟却被划破了。他脾气再好,也难免动了火性,冷冷的道:「凌公子,这是何意?」
凌烈笑容不变;「实在是对不住,小弟急于要领略威震江湖的降龙剑法,得罪了。」
任逍遥暗暗叹了口气,心里明白,这一架不打,凌烈决不会善罢甘休。「小乙,拿剑来。」
不用他说,小乙早就把宝剑递过去了,悄声道:「公子,给这狂妄的小子一点教训!」
练无伤明知任逍遥作事自有分寸,还是忍不住叮嘱一声:「点到为止,切莫伤了和气。」他和任逍遥非亲非故,这话说得殊不妥当,说给凌烈还差不多。可惜就是说了,凌烈也不听。
凌烈站在对面,听不见他们说什么,想来就是练无伤叮嘱任逍遥要小心,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焦躁:「任世兄,请吧!」一招「白虹贯日」攻了过去。他的话与剑招,几乎同时而发。
这一比较,任逍遥的风度就显出来了,长剑一横,正是降龙剑法的起手式「开门拜山」,温文有礼,大气十足。
两人一动上手,顿时剑光飞舞,风云变色。
练无伤紧张的关注战局,既怕凌烈伤了任逍遥,更怕任逍遥伤了凌烈。
这任逍遥果然是位难得的练武奇才,一招一式章法严谨,又不失灵动,已俨然有一方宗主的风范,降龙剑法在他手中发挥的淋漓尽致,仿佛真能伏虎降龙!
反观凌烈,天资聪颖再加上刻苦勤奋,他的剑法已有小成。可惜,他却总不能将著心服气躁的毛病改一改,精妙有余,沉稳不足,跟高手对垒很快就会被人发现漏洞。好在任逍遥并不急于求胜,他似乎想看看凌烈到底有多少本事,出手留了不少余地。
这点练无伤能看出来,身在其中的凌烈如何不知?越知道就越发恼怒,这姓任的恁的看不起人!忽然之间,剑锋急转,不理任逍遥迎面刺来的长剑,反削他小腹,竟完全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练无伤深知这一招的厉害,暗叫:不好!若定要有人受伤的话,他宁愿那人是他!夺过小乙手中的剑鞘,飞身跃入战团,反掌将凌烈击开数步,握鞘的手向著任逍遥的宝剑一迎——长剑归鞘,竟是丝丝入扣!两人相视一笑,任逍遥赞道:「好功夫!」
凌烈定了定神,他何尝不知自己逃过了一劫?可发现插手的是练无伤,一把无名怒火又燃了起来,踏上前去伸手一推:「谁要你充好人!」
这一推力道极轻,练无伤却像是承受不住一般倒了下去。
长孙茜叫道:「血!他流血了!」
可不是?鲜血正顺著练无伤的腰侧流下来。凌烈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剑锋,那里殷红一片。
其实不奇怪,任谁闯入这满天剑雨之中,不受伤都很难。
「你……我……」血腥味儿让凌烈的脑子霎时混乱一片,茫然无措的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只想,我伤了他!我竟伤了无伤!
「别动!」任逍遥抢到练无伤身侧,飞快地点住创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