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静静相拥了一会儿,谢雍忽然站起身,转身到了外间,叫来了伺候的人,逐一吩咐。
他先对知柔道:“你到前面去通知知彰,要他立刻去请王姑,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请到。”
知柔领命而去。
谢雍又对孙嬷嬷道:“嬷嬷从小照顾宜之,以后还劳烦你更尽心些,宜之总是事必躬亲,不肯好好休息,你一定要监管住她。以后她的吃、穿、住、用,你都仔细些,再仔细些。”
孙嬷嬷恭谨地福了福,道:“是,老身一定照顾好夫人。”
谢雍又看了看和烟与和霞,道:“以后管家理事你们多替夫人操点心,小事自己解决,大事去问外管家知彰。”
和烟与和霞齐声道:“是。”
原宜之在内室聆听着谢雍的安排,心里真是又暖又软,正感动得不得了,眼角余光却发现了蜷缩在床尾的谢昭。
谢昭正像只小狗一样趴在床尾,泪眼汪汪地看着她。
原宜之惊诧道:“昭昭,怎么了?”
谢昭眨眨水汪汪的桃花眼,问:“娘,你有了小娃娃还会疼我吗?钱嬷嬷说你有了自己的小娃娃,就不会疼我了。”
原宜之又心疼又生气,招手把谢昭叫到自己跟前,摸摸他的小脑袋瓜,道:“你是娘的儿子,娘怎么会不疼你?你呀,快要做哥哥了,要有个哥哥的样子喔,以后还要替娘照顾小弟弟或小妹妹呢。”
谢昭立即喜笑颜开,问:“真的吗?我要照顾小弟弟!我要小弟弟!”
原宜之有点疑惑地笑,问:“为什么不要小妹妹?”
站在丁家人的立场,不是应该希望她生女儿吗?
“小弟弟会陪我玩,小妹妹不要。”
原宜之笑起来,揪揪他的朝天辫,道“弟弟妹妹都会陪你玩,只要你做个好哥哥。”
谢昭立即保证:“我一定会做好哥哥的!娘,让他们陪我玩呀!”
谢雍走了进来,不悦地低声喝道:“一天到晚就知道玩,你多大了?认识几个字了?”
原宜之无奈地抚额,又来了!
谢雍真是个笨瓜父亲啊,只会黑着脸训斥小孩子,难怪谢昭总怯生生的,不光和赵氏的影响有关糸,也是被谢雍吓的吧?
笨蛋爹爹啊!
原宜之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忍不住暗骂着肚中小娃娃的父亲。看来以后为了孩子的教养问题,她和他还有得争执呢。
不过,她是万分期待着那一天的。
从早到晚,一大群人围着原宜之打转,吃饭、穿衣、散步,无不照顾得妥妥帖帖的。
原宜之本来还想笑谢雍几句,可是想到丁锦绣就是因为难产而亡,谢雍应该心里已经有了阴影,她便又心疼起他来,便乖乖地听话,认真仔细地保养起自己的身体。
生育向来是女人的一大难关,尤其第一胎更为辛苦和危险,原宜之虽然心胸豁达,也确实不敢大意。
她起初还觉得怀孕后身体没什么感觉,直到有一天早上醒来,她忽然觉得一阵恶心,谢雍见她脸色不对,急忙叫丫鬟们进来,可是原宜之已经趴在床边吐了出来。
这只是个开头,从这一天起,原来一向胃口好的原宜之开始拼命呕吐,越来越剧烈,吃什么吐什么,胃里从早到晚像压着块大石头,以前爱吃的东西看见就恶心,只想吃一些清凉的新鲜蔬菜、水果等。
可是她怀孕的时间不巧,冬天哪里有什么新鲜蔬菜?水果也很少。结果就是原宜之的脸色越来越差,胃口越来越坏。
谢雍急得上火,几次三番亲自去王姑家中拜访,希望她能到谢府常驻为原宜之调养身体。
王姑是扬州出名的妇科圣手,她出身书香之家,父亲曾当过一个小官,精通医术,母亲也精通药理之学,她自幼就对医药之学感兴趣,宠爱独女的王氏夫妻就把所有的本领都传授给了她,可是一家之学毕竞有局限性,而且王姑立志于研究妇女之病,长大一点后就四处拜访名医,这在当时重男轻女、传男不传女的医学界是相当困难的事,但是她志坚意诚,许多老医生被她打动,传授了她许多不传之秘,而她边学边行医,逐渐成为一代名家。
可惜,王姑的行为在当时颇为惊世骇俗,竟没有寻到合适的男人嫁掉,王姑一辈子小姑独处,只收了几个弟子跟随身边。
如今王姑年事已高,体力大不如前,门下弟子们也各自独立出去,她其实过得挺孤独寂寞。
原宜之对这样一位女神医很好奇,更敬佩,想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