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有这样的理由!阮真真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会受到这般明目张胆的刁难,不过是想在此落个脚等个人,这要求并不过份吧?可是这镇上的人摆明了不想收留她,还找着各种各样的难题和借口想令她知难而退。
一股愤怒自内心悄然而升,杀气渐染上水眸,这些可恶的小人,不给他们一点苦头吃吃,只怕他们会继续刁难欺负人,不如让这些家伙见识一下她真正的特长,那她就能在留下了吧?
冷笑逐渐自红唇边漾开,眸中已然有杀机,他们不会知道,实际上世上也没几个人知道。表面上的她是北汉王朝势力最宠大的信阳侯姬炀身边的一个小小女侍,暗里却是北汉国神秘的杀手组织“百鸟阁”中的杀手之一。
多年来,信阳侯仗着这个组织在朝中呼风唤雨,不可一世,任何不小心得罪了他的人,下场只有灭亡。她自幼父母双亡,八岁被叔婶卖入信阳侯府做侍女,在侯府十年,她甚少做那些民间女子该做的事情,十指不沾阳春水,女红更是经年不碰,她会的事情是杀人!
死在她掌下的人不计其数,也曾想过从此洗心革面,可生活如此薄待于她,倘若要生存就必得伤人,她也在所不惜!
杀意越来越浓!但,似乎没有一个人在意。破屋子里,算帐的继续算帐,打瞌睡的睡得乐不思蜀,女道士缠着棺材铺老板讨生计……也可能是粗心大意到压根儿没发现吧!
纤手悄悄握成拳之际……“喂!”一声懒洋洋的呼喝制止了她的动作。
阮真真猛地一怔,抬眸望去,角落里,一张好似没睡醒的俊颜跃入眼帘。
“发什么呆,傻乎乎的,难怪他们都看不上你,你若真想留下来,就跟我走好了。”
“你是谁?”在知道众人的身份后,在见识过他们的乖张无赖后,这人,好像被她给漏掉了。
“我?”一脸懒散的男子眸黑如夜幕,脸上挂着一副很古怪的神情,盯着她看了好长时间,才在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后对她报上名号:“我叫元媵,我是开当铺的。”
原因?这是什么怪名字?“我身上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能当。”她警觉地注视着那双眼。
这名外表看起来懒散无比的男子,却有一双锐利的眼眸。他适才叫她,是不是已经发现了她的意图?还只是碰巧而已?可为什么当那双黑眸瞧着她时,她就心虚地认为他已经察觉到了什么,让她有被抓个正着的错觉。
“别急呀,又不会吃了你,虽然看起来很好吃得说!嘿嘿……”油腔滑调的口气既像妓院里的老鸨,又活像大户人家的浪荡子弟。
阮真真皱起眉,内心倏地一阵厌恶。她不喜欢这个人……
“曲账房,我带她走了。”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再跟正伏案埋头算帐的曲账房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