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你想说什么?”
“哈。”谨禄适时地鸣金收兵,“没想说什么,不过是好奇。”
“收起你的好奇心。”简靖一指他的眉心,“她没什么特别,顶多是跟我生一个模样,是个女孩罢了。”
“所以才有趣。”谨禄撑起身,吐掉瓜子皮,抄起折扇拨开他的指尖,“简靖,趁着上元节把元婴格格带出来吧。”
“为什么?”他有些怔忡。
“热闹一下啊。”
“……”
上元节处处灯花焰火,这家伙,该不会是想让他那么做吧?
简靖的头越来越疼。
一品学士府。
竹里馆。
见主子还在睡回笼觉,蹑手蹑脚的朱砂悄然后退。
当她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时,榻上的元婴有了细微动静,“朱砂?”
点上根红蜡,朱砂拿起披风裹在她单薄的肩头,“格格不用起来,是尚书府下人送来苏纳公子的画。”
“拿给我看。”揉了揉困顿的水眸,元婴打起精神,小心翼翼展开图卷。
借助朱砂端来的蜡灯,照亮画上的泼墨山水,元婴葱玉般的手指摸索着画面,仿佛随着宣纸上墨迹的浓淡,身临其境。
“唉。”
朱砂察觉到异样,忙不迭问:“格格,这画怎么了?”
“画没有问题,就是……”元婴百思不得其解,“一个人的画风怎么可能变这么多?完全判若两人。”
“格格,你到底在说什么呀?”朱砂听得迷迷糊糊。
“还记得这卷画吗?”元婴从榻内侧的竖长暗格里取出一个卷轴。
朱砂小心翼翼打开一看,记忆顿时回溯,“哦,记得,半年前我陪格格到宣武门外琉璃厂的书画阁,这张图被压在很多画之间,格格看了很喜欢才会重金买下,后来店主告诉咱们是户部尚书之子苏纳的墨宝。”
名家的墨宝时常为人所求,偶尔会辗转流落到民间,这就是京城书画大市的魅力。
“后来我让阿玛跟户部尚书约谈婚事,期间与苏纳公子见了几次。”元婴单手支着小巧的下颌,“他书房的画,虽是对不少人物着了墨,但都和先前咱们在画市见到的那卷画有所出入,我很好奇到底那是在怎样的情况下画出来的?”
“格格为何不直接问苏纳公子本人?”朱砂认为没有必要这么伤脑筋。
“怎么问呀?”元婴摇摇头,有几分不自然地低下眉眼,“难不成对他说——我想知道你为何偷偷画我,而又如此传神,深深吸引了我,让我对画者也产生倾慕,才会千方百计让阿玛促成婚事?”
“这……”对一个云英未嫁的格格而言确实不好启齿。
“书画向来随心写意,刻意问来由也不大好。”元婴秀气地打了个呵欠,“算啦,来日方长,这事儿回头我再想办法弄清,现在先睡。”
“那格格先休息吧。”朱砂收拾好画,就想吹灭灯离开主子的闺房。
“哦,朱砂。”陡然记起一件事的元婴抓住她的袖子,“最近给我盯紧点二贝勒,免得他又跟谨禄贝勒厮混。”别以为她不清楚最近朝中的吃紧情况,有人见到谨禄有出入少保党一派的府邸,那么简靖与他接触和与虎谋皮差不多,不管以后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他们桑家都不能被牵扯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