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盈师傅,甚至有一种世外仙人的气质,凭它外界再纷扰,她只拢袖观棋,以不变应万变。
瞧,明知道他已经翻墙进来,照旧一动不动,继续专注地在一大堆纸上写写画画,心无旁骛,完全不受外界影响。
“怎么不给我开门?”他问。
“不开,你还不是照样进得来。”她轻抬素手,以笔沾墨,淡淡回话。
“嘿,你对我这么有信心?”曲庭兮进到屋中,放下手里的食盒,“我带了晚膳来,愿意一起吃点吗?”
“不愿意。”
“那你忙吧,不用管我。”男人很识趣地说完,将食盒打开,拿出两碟菜,一壶酒,又在屋里找了只杯子,开始挽了衣袖,文雅地用起晚饭来。
这人,外表斯文,可骨子里真有一种痞子劲儿,无论到哪儿,都跟回到自己个儿的家一样随便……
盈若兰抿唇,低头抚着垂落颊边的秀发至耳后,强迫自己专心做事。
还一会儿,她才放下笔,仔细地收拾着桌上的纸张,一张又一张,专注地过目之后,再整整齐齐地叠放在一起,起身来到正喝着酒的曲庭兮面前,递给他。
“是什么?”他挑眉,抬起头问。
“酒经。”
“这么快就弄好了?”他放下杯子,接过来。
“嗯。”她日赶夜赶,就是想尽快把这个弄好了给他,免得他一再跑来跟自己索要一点让她一想起来就脸红心跳的“利息”。
他翻看了两页,初衷却是欣赏她秀丽的字迹,然后才漫不经心地随口问:“完整的?”
“不是。”她很老实地说:“我娘的《酒经》里共记载了一百二十七种酒的配方及酿造方法,我只能靠记忆写下一半儿,而且这一半卧已经在酒坊实验过了,绝对没有问题。”
“一半?”
“一半已经不少了,你可以拿去卖不少钱。”她蹙起眉。
这人太贪心了吧!一半的酒经,最少都能卖万两黄金,他还不知足,想要全部?
“我不缺钱。”他提醒她。
差点忘了,他是曲家人,“海龙王”家里的银子堆成了山,他身为“龙子”,自然不缺。
“那你想怎么样?”盈兰若有点急了,“我只能弄出这一半,另一半我从来没有试过酿出来……”
“为什么不试着酿出来?”他打断她的话,扬扬手里的纸张,“这东西是你娘留给你的,你打算就这样随随便便把它卖了?再说这价钱也太低了,像你这样作买卖的,我还是头回见。”
“那……你不要了吗?”她怔忡地看着他,脑子里纷乱一片。
“比起那个,我更想要别的东西。”曲庭兮笑了笑。
“是什么?”盈兰若想不出自己身上还有什么之前的东西能引起他的兴趣。
“傻丫头。”俊颜上的笑容愈来愈大,他的手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朝自己拉去。
盈兰若惊了下,用尽全力挣脱后,转身就想跑,不料却被一双大手从身后拦腰抱住,双臂收拢,整个人都被禁锢在他怀里。
“你要干嘛?”她推拒着,回首恨恨地瞪他,娇软的嗓音夹杂着一丝怒意。
“别急。”他把她抱到膝上,俊颜含着笑,在她耳边低喃:“我告诉你我想要什么,好不好?”
此时此刻的她,就像只受到惊吓的小刺猬一样,全身都竖着尖尖的刺,防备的可爱模样令曲庭兮忍不住发笑。
“我要,这个。”大掌倏地覆在饱满的左侧酥胸上。
“你!”这个放荡不羁的登徒子!盈兰若气急败坏地又开始挣扎。
“听我说完,我要的是……”低醇的嗓音,仍在她耳畔边一字一字道:“你的心。”
盈兰若呆住了!她震惊的半响说不出话来,她想过千个万个答案,却没料到他要的竟是这个。
“我的心,你要了有何用?”她扳着冷冰冰的小脸,反问:“践踏吗?”
“不。”曲庭兮拥着佳人软绵的身子,认真道:“交换。”
“换?”盈兰若不懂。“换什么?”
“换我的心。”他说完,并不给他拒绝的机会,薄唇自洁白柔嫩的耳边亲吻,吮出淡红色的吻痕。
“若我不呢?”我心中一悸。
“那可不成,我的心,已经不在我这里了,你想不想知道它去了哪里?”
“不想!”她脸一红,一颗芳心怦怦地跳得好快,她怀疑他已经听到了她心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