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我在这个年纪别说假日了,光是平日的约会就排不完,完全没有在钢琴前发呆敲琴键或是下厨做菜的时间。是怎么样?这里的男孩眼睛都瞎了?前些日子那些快踩破我们家门槛的男孩咧?”
那些新学校里追花的蜜蜂。
厉姠荷不敢说后来她用流利的英文对他们表示:她对男孩没兴趣。
这话在校园里被解读成另一种意思,所以解除了她的困扰。
她并没有说错,她对男孩没有兴趣,因为她只爱一个男人。
不过那个男人追别朵花去了。
爱……她有真正懂过它吗?
“妈,二十三岁应该怎么样?”在没遇到邢狂之前,没有人质疑过她的生活或是年纪,为何遇到邢狂之后,她变成了不该如此生活的二十三岁?
“应该去疯啊,女儿。”
厉姠荷苦笑,“我不适合疯狂。”
“老天啊!女儿,你没有想疯狂去做的事吗?”
厉姠荷想了一会儿,“没有到疯狂,只能说争取过,向哥争取过。”
汪欢挑高眉毛,“不错啊,哪件事?”
“做菜,哥到现在应该都还不知道我一直在学做菜。”
当妈的真是失望透顶,“女儿啊,做菜怎么比得上谈恋爱,而且那有什么好争取的,那多半是撼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和你计较,但是谈恋爱可不—样,那是要把血液都煮沸的疯狂。”
厉姠荷没想到母亲的意思会是希望她去恋爱,一脸苦笑,“怎么可能向哥争取说要谈恋爱?他说男生都是进化未完成的低等动物。”
“所以你想也没想过?”
她有没有想过?
她在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前就跌进了邢狂的怀里,但邢狂怎么说的?他说她就和他上床了……说得是这样不堪与随便……
厉姠荷摇头。
汪欢吞吞吐吐了半晌,还是决定问清楚,“女儿,你该不会是……嗯?”
“嗯?”厉姠荷故意逗她。
“就是那个……T……恤很好看……”
“同性恋?”厉姠荷脸红了起来。
汪欢心跳加速,“女儿,你是吗?”若是她也要全力支持她。
厉姠荷倚到妈妈身边,很肯定的说:“妈,我不是,我有喜欢的男人。”
汪欢大叫,“真的假的?”
“哥发现了,所以把我丢到这儿来。”
被发现代表暗著来,那情况必定不妙。
“你哥怎么发现的?”汪欢恍然大悟,难怪那时撼誉在电话里的声音冷到极点,想必是气炸了。
厉姠荷一张脸粉粉红红,面对自己的母亲依然害羞,“这里有红色的印。”
她指指颈子,惹来做母亲的一阵狂笑,那是邢狂的恶意但却是她仅有的甜蜜,他留在她身上的触觉支撑著她在这儿的生活,可是……他与别的女人也……
“老天爷!我还想我怎么会生个这么文静胆小的女儿,我的天,不错啊,女儿!”汪欢紧紧搂住女儿的肩膀鼓励著。
直到此刻,厉姠荷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蒋稚青,原来稚青的个性活脱脱就是一个妈。
“你被丢到这儿他怎么办?他是学生吗?他怎么样?对你好不好?是在哪里认识的?认识多久了?”
她逼自己不要去想邢狂,可是现在才知道,她如何不想他?她好想告诉妈妈那个魔鬼一般的男子有多疼她宠她,他是如何酷帅却愿意为她做尽他一向不屑为之的事情,他是如何高高在上却愿意忍气吞声不去挑衅哥哥。他是如此……爱她。
厉姠荷慢慢的笑著,没有回答母亲长串的问题,但心中一个纠结却在母亲的鼓励下慢慢松开,那天连月问她几岁之后说的是什么?妈妈问她几岁之后希望她去做的是什么?这就是她们之所以问她年纪的原因,因为她已经到了该去做这些事的年纪却没有去做。
原因不该是哥哥的反对或阻止。
所以邢狂问她年纪之后说的是什么?
他说:我十八岁就自己决定人生大事了,小姐,你都二十三岁了还在包尿布吗?!她没有。
他说:如果是你没有想嫁的意思那就直说!
她想嫁。
她是这么爱他。
后来连月说什么?
她说:第一件事就是要学习做决定,第二件事情就定要学会争取。
她回答她有争取过,争取做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