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这样的好事,浅浅以为自己做梦呢,夏鸣扬什么时候也会这么好心?为了避免他反悔,浅浅三下两下脱下白大褂就跑了,出门时还不忘记轻轻合上门。
夏鸣扬抱着浅浅丢过来的白大褂,有点儿木然地站在原地,他还在回想刚才听来的只言片语。
浅浅好像说,她要给谁递情书,难道这个小丫头已经有心上人了吗?
这个念头让夏鸣扬如芒刺在背,坐立不安,恨不能直接冲过去问个明白。为了不至于自己真做出这种丢脸的事,夏鸣扬很干脆地把浅浅放走了,眼不见总是好过些。
“难道我真的喜欢上这丫头了?”夏鸣扬自问,却又没办法给自己一个准确的答案,只好干脆不去想,专心去做事。
浅浅的白大褂前襟被她洗湿了很大一片,因此夏鸣扬拿了衣架把衣服撑起来,挂在窗边有阳光的地方晒一晒。
忽然夏鸣扬发现,衣服口袋里有东西,伸手进去掏出来,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连串红色的心。
信封已经湿淋淋的了,因此夏鸣扬拿着去了学习室,放在空调出风口正下方吹干。信封正面那个名字让他焦急起来,是一个什么样的男生能够让浅浅喜欢到去倒追的地步呢?他会不会接受浅浅?小丫头还没谈过恋爱呢,要是受了伤多不好啊!
这么思前想后,夏鸣扬自己搬出了无数负心汉的例子套在那个素未谋面的“周宪”身上,简直把他当成了一个罪大恶极的坏人,恨不能现在就跟浅浅说让她距离那个男生越远越好。
所谓假想敌,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
浅浅虽说从实验室跑出来了,但是她并不想去找周宪,在她心里,退堂鼓早就敲得震天价响了。
“真的要去送情书吗?”浅浅问自己,越问越心虚。
“他要是答应了,那我们不就要相处了?难道真的要周宪做我男朋友啊?我还没有准备好哎!”
“虽说他长得很符合理想型,但是他的性格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呢!而且如果照沈念峰说得,周宪体弱多病风吹就倒,那到时候是谁照顾谁啊?”浅浅被自己问得愣住了,停下了脚步,脑里自然地出现了夏鸣扬一把抱起自己的情景,“最好能像夏鸣扬那样结实点,心情不好的时候还能揍他两拳出出气。”
浅浅忽然突发奇想,换身体不可能,但是整容很简单啊,不如让夏鸣扬去整容整成周宪的样子,那就两全齐美了!
学校的篮球场很大,从前往后依次排开好几十块场地,周小鸥电话里面偏偏没有说清楚到底在哪儿,浅浅再打过去的时候,却一直无人接听,估计是球场太吵了周小鸥听不到手机铃声。
这可害苦了浅浅,篮球场两侧是石台阶,里三层外三层站满了人,浅浅瞪大了眼睛踮起了脚尖,都没能从人群的缝隙里面看见场上的球员。
就在浅浅找得气急败坏就快失去耐心的时候,周小鸥那杀伤力极强的魔音穿透了人群飘至浅浅耳朵里。
浅浅指挥着自己并不灵巧的身子,连连踩了数个人的脚,顶着无数的白眼,才从观众的最外层挤到了最里层。
周小鸥一见到浅浅就说:“周宪在对面坐着呢,看见么,就在树下!”
浅浅顺着周小鸥的手看过去,果然找到了他,心中那点儿撤退的感觉更强烈起来,她咬着下嘴唇想了半天,才很小心地问周小鸥道:“你说,你说我,我现在过去行吗?要不等比赛结束?”
周小鸥看了看手表,说:“还有五分钟上半场就结束了,你中场休息时候过去呗。”
“可是大庭广众的……”浅浅望着满场的人,恨不能转身就逃跑算了
周小鸥有不同的看法,她说:“大庭广众才好,人多周宪不好意思不给面子,你就照计划好的步骤,把情书递过去就走。情书呢?”
“在口袋里呢。”浅浅一边答话一边伸手在口袋里掏啊掏。牛仔裤口袋里空空如也,浅浅这才慌了,“小鸥,惨了,情书找不到了!”其实这个时候浅浅的内心里悄悄冒出一声幸灾乐祸的声音,情书丢了才好呢!
“不会吧?”周小鸥也吓了一跳,“你早上不是拿着出门了吗?你说要去买信封!”
“是啊,我买了信封封了口之后就放在口袋里了,我还记得塞进口袋的时候我特意抚平了信封每一个角呢!”
“那还费什么话,赶紧找啊!”周小鸥拉着浅浅就要往人群外面挤,这时候终场哨也响了起来。
浅浅果断地挣脱小鸥的手,说:“你在这儿陪沈念峰,就别跟我去找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