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心甘情愿便怡然自得,踏雨而行也是美事一桩,雨幕成丝亦是不可多得的美景。”他说得自在,眼眸深处透着为医者的豁达。
“药铺里买不到你要的药材吗?”她不好明说该不会是医术太差,当了大夫却赚不了几文钱,于是采药寻药得自己来。
他嘴角一漾,笑意轻绽。
“雨蛙是极稀少的药材,皇宫内院都不一定有,一般药材商更是千金难得,因为用途不广也少有人拿来入药,我是一时兴起才来寻一寻。不过,被当成肥兔还是头一回,我身上这两、三斤肉也是可烹煮,只要你不介意腥味重了些。”
听到他不经意的取笑,无地自容的安玺玉面色潮红。
“巫大夫原谅小女子的鲁莽,我知错了,以后绝对会三思而后行,不再莽撞行事。”
一次教训够她后悔三个月,她铁定会牢记在心。
看她羞赧的娇俏神情,巫青墨差点伸手轻揉她如瀑青丝。
“天雨露重,赶紧回庄子换下这身衣服,虽然看不见湿气,但寒气已沾身,喝碗姜汤祛祛寒,别赌气,否则,到时痛苦难受的是自己。”
她笑睨他一眼,“你比我更狼狈,背上全湿了,发间还插了两根枯草,你要是生病了看谁来看顾你,到时一碗一碗的苦药吞下肚,可是要叫苦连天了。”
她很努力不表现出幸灾乐祸的表情,但话里的揶揄明显得教人莞尔一笑。
“看谁种下的因就由谁来了却这个果,也许我该准备两碗治风寒的汤药,你一碗,我一碗,有苦同享。”他打趣地眯起眸笑说。
一听到吃药,安玺玉的眉头就皱起来,一脸嫌恶。
“别陷害我,我才不会没事灌一肚子苦药……啊!这里怎么有洞?”
因男女分际,巫青墨和她维持距离与之同行,一来是护送她回庄,避免在路上突生危难;二来也是两人笑谈中颇有兴味,不知不觉中话变多了。
可意外来得教人无从防范,回程的小径竟无端地塌了个小洞,刚好是女子小脚的宽度,安玺玉顾着说话,结果一脚踩空,身子倒向湿滑的泥地。
见状,巫青墨虽然及时伸出援手,但是这躯壳的原主是个千金之躯,比豆腐还娇贵,这一拐扭伤脚,痛得她眼眶都红了。
“玉夫人,你没事吧?”脸色微变的男子顾不得男女有别,手臂一托,将人搀扶在怀里。
“……我的脚好痛。”
“别动,我瞧瞧。”他扶她坐到一旁的石块上,倏地脱下她脏污的鞋袜,入目的莹白雪足让他眼神微怔了下,随即深蜜色大掌轻柔地覆其上,轻施巧劲。
“你……你别按那……那里,很痛……嘶!痛……”她直觉地想抽回腿,不让他弄痛她。
巫青墨两指轻按着伤处,虽然力道不大,却也令她无法抽腿。
“只是扭伤,不碍事。”
“你确定只是扭伤而不是断了,我觉得非常非常的痛。”
其实在他长指揉按下已无初时锥心的痛楚,她故意夸大其词,反向自我催眠,以为叫得越凄惨腿上的伤就越不痛。
黑眸含笑睨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