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他执着的不是鸣儿,那会是谁?!
“舞儿一定不怕鸣爹,鸣爹不是妖,就算是妖,我也不怕,因为我喜欢鸣爹,也知道你一定不会伤害我,只是会担心,等爹娘和我都走了,谁来陪鸣爹?鸣爹,小时候我不懂,但现在却想明白了,在遇到雪龙之后,我更是替鸣爹烦忧,因为,只有你一个人活得那么长命,等我们每个人都死了,只有你一个人还活在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人还记得这许多回忆,却没有人可以陪你分享,舞儿忽然觉得这样的鸣爹好可怜,我不想鸣爹一个人独自面对那么可怕的事。”
听了她的话之后,傅鸣生沉默久久,最后扬唇一笑,挟了块煎果子到她的碗碟里。
“那舞儿就努力让自己长命百岁,能多陪鸣爹一天算一天,往后,就让你的儿女陪我,所以,成亲之后,你要努力多生几个娃儿,娃儿再生孙子,我保证让他们个个也长命百岁,有你们陪伴,鸣爹就不寂寞。”
凤彼舞明明知道她鸣爹话里哄人的成分居多,却是无法反驳,因为,他们都知道无论再多的话语与安慰,都改变不了最后的事实结果,没有人知道,就算是她被鸣爹亲手抚养长大的娘亲,也不知道他究竟已经活了多久,往后,还能够再活多久,还有,谁能够保证以后……
第8章(2)
这时,傅鸣生察觉到周围有异常的动静,几句话打发凤彼舞去探望元润玉的情况,在她离开之后,他淡然侧阵,朝着出现在身后的男人说道:“雨师,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出个声?”
被唤作“雨师”的男人眼眉秀挺,有一双极漂亮的丹凤眼,身形极修长,甚至于比傅鸣生再高出些许,一身银白衣衫,衬得发丝颜色极黑,他对傅鸣生耸肩笑道:“才刚到,瞧见你与你家的凤丫头在说话,就不打扰你们了。”
“我家的凤丫头啊!”傅鸣生长叹了一口气,“女大不中留罗!”
“有喜欢的人了?”对于凤彼舞,雨师也不陌生,每次他来见傅鸣生时,总会见到这个小丫头绕着傅鸣生团团转,只是如果他不化现,小丫头就看不见他而已,“看你的神情,似乎对她这一段姻缘并不乐见?其实,你想挡着她不再喜欢那个男人,只要施术让你家舞儿忘记他就好了,不是吗?反正,蛊惑之术你也不是第一次使用了,还需要别人来教你吗?”
傅鸣生却是缓慢摇头,“舞儿嫁给那个陆雪龙,她的日子会很安乐幸福,会出事的是她的小女儿,那下场……算了!这些话说来都还太早,我现在还没有看到最后的结果,未必也会不好,舞儿谈起那个陆雪龙的神情很快乐,我不想从中破坏,就算我能够让她忘得一干二净,但我永远都会记得,我让她忘记一个自己曾经最爱的人,雨师,我不想……我不想这么做。”
“这让你想起什么不愉快的往事吗?”雨师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目光直勾地盯住傅鸣生,看见他沉默片刻,仍只是苦笑摇头。
一瞬间沉重的诡谲气氛,让他们之间的话题草草结束,傅鸣生知道雨师不会平白无故路过此处,末了,只说了一句“时候不早,我不耽搁你办正事,下回我会为你备一桌好酒好菜,到时候我们再好好聊。”之后,便起身离去。
“不必好酒好菜,就这桌子茶水点心,我们不也能聊吗?.”在傅鸣生的身后,雨师笑觑了一桌吃到中途的茶水果子,带着嘲弄道:
“你明明把那个人的蛊魅惑神之术给学得十成十,用得也是炉火纯青,那个人当年教会你的事,你一样也没忘,就只是把那个人给忘了,这一忘,已经近两百年过去了,如今,你还是记不起来吗?莲实。究竟是你心里记挂那个人太深,还是,仅仅只是因为,你道高一尺,不及他魔高一丈,所以,才会破不了他给你下的咒呢?但你心里其实会恨吧!所以,才不愿对凤丫头做出与他当年对你所做的相同事情,是不?”
雨师唇边泛笑,眼里却是苦涩,为了当年失去挚爱的少年,也为了千年来与他情同手足,如今却是道行与魂魄,俱作烟云消散的挚交,他抬起头,仰望着昏暧不明的阴霾天空,恍惚呢喃道:
“静夜啊静夜,你料错了,你说至多百年,他必定会想起,但是,莲实这孩子比我们料想中还要死心眼,他还是记不起你,你知道吗?”
雨师心想,终他漫长的永生,也忘不掉,他曾经有过一个被诸多世人称作“天官”,善蛊魅之术,无论是男身或女形,都绝美得足以撼动魂魄的天狐好友,就如同他永远忘不掉那一天,当他赶到之时,却已经迟了一步,少年已经被施了遗忘的蛊惑之术,而施术之人偎躺在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