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重了语气,一瞬间眸光阴沉至极点。
香荷抬起脸!正好看见他如两道寒刃般的目光,一瞬间浑身冰凉,吓得连忙退开,跌坐在地上不能起身。
她从未见过!
跟在晴夫人身边那么久,她从未见到他露出过这种阴冷眼神,像是冷冷的一瞥,就足以置人于死地般。
雷宸飞直视着跌坐在地上的女子,见她脸色白中透着惨青,被吓得想哭也哭不出来,他勾起了抹冷笑,“你以为自己是谁?想要代替她,也不掂掂自己有几分斤两?还是,你纯粹只是活得不耐烦,想上我这儿来找死?”
“不!爷饶命!奴婢不敢了!不敢了……”香荷跪在地上哆嗦着,全身上下没有一时不颤抖发冷。
他眯细锐眸,直想立刻为藏晴除去眼前这个吃里爬外的奴才,可是,正也因为这奴才是她的贴身女婢,所以他无法下手!
要是一个弄巧成拙,她真要恨他一辈子!
“今天的事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劝你莫忘了,她是你的主子,对你有知遇之恩,若不是她,你今天可能还流落街头,有恩不报也就算了,但若是恩将仇报,是谁也不能见容的,这话,还需要我说得更明白吗?”
“是!奴婢知道!谢爷不杀之恩!”香荷重重地磕了几个头,在雷宸飞说了声“滚”之后,真是连滚带爬地出了“卧云院”。
雷宸飞闭上眼眸,对于那狼狈滚出他寝院的女子连一眼都懒顾,对于身上被她碰过的地方嫌恶至了极点。
真是该死!
雷宸飞扬手打翻了一旁的几案,这不是他的处事作风!但是,就算他真的跟妻子说了今天的事情,她也绝对不会相信他的说词!
他咬紧牙关,紧紧地握住手里的象牙佛珠,感觉自己就像是只被困在牢笼里的兽,只能焦躁地在原地踱步,寻找着解放脱困的那一天,而在他被解放的那一天来临之前,他什么也不能做……
其实,今天没有香荷跟在身边也好,她已经好长一段时间,不曾一个人单独地四处走走,享受只与自己在一起,让心思沉淀下来的感觉了。
藏晴站在码头边,眼下这时候是出货最繁忙的时候,因为商号们必须赶在冬深河面冰冻之前,将手里的货送出去。
她看着船来般往,这些船只属于各个商号,从这里出发,将要前去大江南北,有些货会被送上更大的船舶,远渡重洋而去,到达她未曾去过,甚至于未曾听闻过的地方。
蓦地,她想起了桃花镇,想这人生真是奇妙。
曾经她以为自己就要在那个地方将澈儿带大,等到他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之后,她就守着“花舍客栈”,做着她的小生意,然后终老一生。
可是在遇上雷宸飞之后,她的人生改变了,所以,她现在才会站在这个位置上,过着自己不曾设想过的日子。
就在她想出了神之际,身后传来了一道唤她的男性嗓音。
“晴妹妹?那可是晴妹妹吗?”
藏晴听着这嗓音,心里觉得熟悉,她回过眸,看见了一句身穿深绿色袍子,模样有八九分熟悉的男子朝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