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暖夕微微一笑，牵着听风便往后院去。

她想看看程以书，她复明的消息，总是可以告诉弟弟的。

她希望程以书也能为她高兴。

毕竟，在那个可怜男孩的人生里，也的确有太久太久，没出现过什么高兴的事了。

“小书小书！姐告诉你一个好消——”

推门一瞬间，程暖夕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就是做梦也没想到慕锦年竟然会在房间里！

他坐在程以书的床边，面前摊放着一本专业书。

而程以书依然留着长长的像女孩一样的头发，表情温驯腼腆地握着一支笔，似乎正在用功做笔记。

刹那间，程暖夕恍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可是下一秒她就完全明白了！

慕锦年来这里找程以书，程以书以为自己女装的样子顺利逃过了慕锦年的怀疑。

于是，在自己没出现的这段时间里。

他们各自在各自的纬度里，竟然......能相安无事地坐在一起？

听风不适时宜地叫了两声，见到慕锦年，它总是有些反应的。

也就是这两声狗叫，恰好打消了程暖夕那一瞬间的穿帮！

她赶紧抓紧绳子，游开目光：“小，小书？你在么？屋子里......还有谁？”

“姐，”程以书小声叫着她，声音细润又颤抖，“我在。还有......还有慕三哥。他说.....他是你朋友。”

果然被程暖夕猜中，程以书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拆穿，他甚至也不知道程暖夕已经能看见了。

他是在提醒她，慕锦年来了。

慕锦年定定地看着程暖夕，一周多不见，她似乎比之前更瘦了。

眼睛还是很大，很亮，可是怎么也聚焦不到他想要看到的那种神情和状态。

有时候慕锦年也会想，是不是他想要在程暖夕眼睛里看到的那种，对他深切的爱慕，将永远成为一种奢侈了。

“上一次，没见到你这位小妹。”

慕锦年淡淡开口。看似只是不经意的一句话，

程暖夕只觉得呼吸都要被扼住了。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她不聋，听得出慕锦年的玩味。

她也不瞎，她看得到慕锦年眼里的威胁。

“慕三哥不好意思，上次我可能在洗手间。阿暖姐总是跟我提到你，她......”

“小书。”

程暖夕紧紧咬住唇，“你......你没事吧？”

“没事啊，慕三哥教我专业课题呢，我这几个地方不太明白。他说他副修过法律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