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靡的灯光落了他一身的肃杀，清冷的五官拧出一丝生人勿进的压迫。

他一步步走得不急不缓，就好像最该担心程暖夕有没有很严重的人，不是他慕锦年，而是那些对她出过手的人——

下一秒，他们将会被十倍百倍地付出代价。

陆紫琳怔愣一旁，捂着被踢痛的手，心中又恨又惧。

看到慕锦年的一瞬间，她所有的理直气壮就好像都被这个男人的气场碰撞成渣。

她甚至自卑到，不敢用这幅不人不鬼的样子面对他。

“锦年……”

程暖夕的视线早已一片模糊，甚至分不清自己是在现实，还是在做梦。

她勾了勾手指，右手竟与左手一样不灵便。

她张口想要呼吸，每一口都痛得厉害。

慕锦年俯下身，用自己的外套紧紧抱住程暖夕。

“我在。”

就这样平平无奇的两个字，让程暖夕眼中瞬间决堤出热切的泪意。

无论他是否跟她在一起，无论他选择了谁，她又选择了谁。

他们之间，好像总有那么一丝打断骨头连着筋的默契。

程暖夕发现自己竟是如此贪恋着慕锦年的怀抱，一点都不想死。

她想，只要能够不死，他们就还有相爱的机会……

“高斌。”

慕锦年抱起程暖夕，将她交到高斌手里。

高斌会意，抱起程暖夕转身离去，她这一身的伤病需要立刻治疗。

“锦年！”

就在会所的大门即将关闭的时候，程暖夕的心突然狠狠往喉咙间一提！

她看到慕锦年回过头，看着她。

只一瞥，就好像一眼万年一般。

“别怕。”

他没有发出声音，唇轻轻启了一下，程暖夕读得懂，那是‘别怕’两个字。

偌大的包房里，十来个穿着怪异，形如鬼魅的少男少女簇拥着，包围着。

慕锦年一个人立在中央，不徐不疾地点了一支烟，吸一口。

“你们这些人，都是陆紫琳的朋友。按说，家里非富即贵，在整个宣城也都是叫得出名头的。”

慕锦年环视全场，在每个人脸上都看出了不同程度的恐惧，随后，又吸了一口烟，“不过，这一个个人模鬼样的，我也认不出来谁是谁。好像还真没办法找你们家长算账。”

众人松了一口气。

在宣城谁不知道慕家三少的名气，要是早知道他能为了一个程暖夕出头到这个地步，那些个刚才帮着陆紫琳挥过鞭子的人，这会儿都快吓尿了。

要知道，如果慕锦年真要追究起来，可能还没等到他们把妆卸完，家里可能就已经收到破产清算通知书了。

“这样吧，”慕锦年掸下烟，从容不迫地挽起袖子，“你们年轻人的脑子里整天想些什么，我已经跟不上了。既然你们想用你们的方式解决，我奉陪。”

众人面面相觑，竟是后退连连。

陆紫琳就更是不知所错了。用色厉内荏形容现在的她，再合适不过。

“你们可以一起上，能放得倒我的，从这个门出去以后，既往不咎。”

啪一声，慕锦年单手重重将手杖钉于地面上！

“怎么？不敢么？现在的年轻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孬种，一群人打一个女人，倒是很积极？看来，你们的父母之流，也不见得能在我手下撑上多久。”

慕锦年的嘲讽就像深入骨髓的挑衅，年轻的男孩女孩本来就容易被个性热血冲上头。其中几个高大一点的男孩相视了一下，终于决定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