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语锋摊开手掌，抹去程暖夕脸颊上的血污，“他有爹有妈，难道还会看着他往坑里跳么！”

“你不明白……”

程暖夕摇头：“锦年跟他父亲一直很不对付……他们越是不让他做的，他越是会证明自己能做好。他让我出了设计稿，他想让我重回设计舞台。他这么做，都是为了我……”

“程暖夕，你就是活该！”

季语锋将程暖夕放下，起身在床头踱了几步，“你想让我怎么做？现在你人在我这里，他那边还有人能结得起来么？”

“他的二哥慕圣臣，我感觉的出来，他……他是个深藏不露的人。我留在慕氏的设计稿，他完全有能力解读，完全可以用那块造假的菩提雪……”

程暖夕一边喘息一边摇头：“一旦成品参展，被发现品鉴出伪，锦年他……”

“管好你自己吧。”

季语锋眉头紧皱，“我答应你，我帮你把这件事摆平，让慕锦年放弃这次的展品。但你必须给我乖乖呆在这里，等手术！”

说完，季语锋再次转头过来：“把你设计的那套珠宝底图方案给我，你手里有么？”

程暖夕不明所以，“你要干什么？在我加密的邮箱里有备份。”

“废话！当然是先慕锦年一步！只有我这边捷足先登，他才会放弃这批设计品类！”

程暖夕闻言，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你是说——”

“是。”

季语锋若有所思地看着程暖夕，“你可有个心理准备。这样做，慕锦年可就彻底恨死你了。”

***。

慕氏集团，工作室内外。

保安和警察聚了一地。

地上摆着一块四分五裂的菩提雪原石，一些干涸的血迹凝在表面，呈现出暗褐色的污秽。

见慕锦年出现，苏冬九赶紧迎上去：“锦年！你，你醒了？”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慕锦年单手压着手杖，牙齿咬得咔咔作响，“程暖夕呢！”

“锦年你先冷静一下，先听我慢慢说。”

苏冬九为难地抓了抓头发，可一旁的巡逻保安早已下的三魂不附体，哪里还能等慢慢说。

看到慕锦年这幅架势，那保安立刻扑上前去：“不关我的事啊慕三少，我们都是正常巡逻，不会让任何可疑分子靠近的。可是今天早上慕总监过来检查库房，打开就看到里面，这——”

“锦年，监控已经调出来了。”

慕圣臣从苏冬九的身后走上来，神色平静，口吻徐缓。

“监控显示，程暖夕在今天凌晨两点多的时候，一个人用面部识别系统进入了保险库房。当时，她的手里是带着一把消防锤的。”

闻言，慕锦年只觉头顶一阵霹雳轰鸣。

程暖夕要干什么？她是疯了么？

“锦年，我觉得暖夕姐不应该会做这样冲动的事。诚然这几天我们确实没有什么进展，但暖夕姐一直都没有放弃，始终都在积极测算实验。昨天晚上我熬到快十点才回去，当时她的情绪也是很正常的。我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去库房砸毁价值连城的原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