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程暖夕叫道：“向北已经为我做了很多事，我不能让他再这么受委屈了！”

“你闭嘴，先听我说完不行？”

季语锋喝断她的话：“我跟你说的是，如果他愿意。他要是不愿意，那是他的自由。你明白么？”

程暖夕不做声，点点头。

“所以，”季语锋再一次深吸了一口气，“如果阿北不愿意。你的孩子，算我的也可以。”

说完，他转身踹开门，离去。

程暖夕一个人坐在床上，愣了有十几秒。

什，什么意思？

季语锋是说，孩子算……他的？

***。

“三少，您已经过来第四次了。程小姐早就已经把这里的房子租出去了，她不在这儿了。”

于战停好了车，小心翼翼走向前面那个男人。

第四次，也是第四天。

慕锦年连续四天来到程暖夕的小院子外，看着里面陌生的烟火气，却怎么也看不到那女孩熟悉的身影。

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找不到痕迹。

“她究竟去哪了？”

慕锦年喃喃低语：“听人家说，肝癌很痛苦。她的手术成功了么，她现在……恢复的好不好？”

“三少。”

于战轻轻唤道：“我派的人在季公馆外面盯了好几天了，没有任何异状。只是季语锋今天早上开车出城了，好像是阳县方向。”

“她还会回到季语锋身边？”

慕锦年苦笑，“她连命都不要了，就为了告诉我，她没有背叛我，她只是生病了。她那么努力活下来，想见我……”

于战没有回答。

慕锦年继续自言自语：“她不会回季公馆，她是那么骄傲的人，她既然离开了，就一定不会回去的。”

又下雨了，冰冷，清透，深刻入骨。

程暖夕披着外套，站在小院子里。

淅淅沥沥的雨声就像大自然最美好的馈赠。

她低下头，幸福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

“宝宝，为了你，妈妈不得已先躲起来。不得已，先不能让你去见爸爸。但是妈妈相信，爸爸总有一天会想明白。妈妈很爱很爱他……即使，我们现在还没有办法在一起……或者，我这这一生，都没有机会再在一起……”

程暖夕仰起头，看着天。

那雨水是从同一片云里飘下来的，漂浮着同一片天。

也不知道，慕锦年有没有淋雨。

有没有和她一样，站在同一片天地之下，呼吸着同样的空气。

雨越下越大，天地一片混沌。

于战拿了一把黑伞过来，劝说：“三少，回去吧。您再怎么等下去，程小姐她不会出现的……”

“我感觉到她就在我身边。”

慕锦年伸手，在雨水里轻轻抓了一下。

“我感觉到，她刚才好像，在跟我说话……”

“三少……”

于战似乎还想再劝些什么，就看到慕锦年的身体斜斜倒了下去！

“三少！”

雨不停，思念也不停。

程暖夕差点坐在阳台睡着，心里一悸，好像被什么吓了一跳似的。

隐隐听到屋子里有铃声，是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