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的上波澜不惊，心底却已经被程暖夕的一字一句，戳得千疮百孔。

“锦年，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你觉得，我们好歹相爱一场，甚至相杀到那么极端的程度，都放不下对方。不是么？如今，误会解除了，你却不得不为了一个替你牺牲了很多的女孩负责到底。所以，我应该怎么做？我应该伤心欲绝，带着肚子里的孩子，远走高飞永不打扰？等到时过境迁，你再看到我的时候，身边带着一个缩小版的你？”

程暖夕说着说着，眼眶开始发酸了：“你会生气，是因为你觉得我好像满不在乎的样子。还敢这样大摇大摆出现在你面前，跟你的朋友们谈笑风生。可是你想过没有慕锦年，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我，我好不容易等到了肝脏移植的机会，我甚至等来了一个……一个重新做妈妈的机会。我爱你，可我的生活里，不应该只有你了。”

再次抬起头，慕锦年看到程暖夕的眼睛里，已经满是泪水了。

他愣了有几秒，然后颤抖着开口：“你说什么，什么重新做妈妈？你——”

程暖夕低下头，泪水落在隆起的小腹上。

她之前有过一个孩子的，或因为当时重病的缘故，又或因为慕锦年在不知情的状况下，踹了她一脚……

但没了就是没了。

“不重要。”

程暖夕微笑扬起嘴角：“慕锦年，这一次，我会好好保护——”

下一秒，慕锦年整个人跻身过来，直接把程暖夕压在了后窗玻璃上。

“程暖夕！我再问你一遍，那个孩子呢！”

“掉了。”

程暖夕咬咬唇，别开脸。

“掉了？”

慕锦年皱紧眉头：“怎么掉的，你为什么从来没告诉——”

“你问我怎么掉的？”

程暖夕狠狠一抹脸颊：“你强暴我的时候戴过套么？我得了肝癌你不知道么？我整天都在吐血，你都看不到么！慕锦年，如果你一定要找一个理由继续恨我怨我误会我，才能名正言顺说服自己爱上陆紫琳。那是你的悲哀，也是陆紫琳的悲哀……唔！”

下一秒，慕锦年竟毫无预兆地凑身上去，整个吻住了程暖夕的嘴！

她的唇还如之前一样令人温暖又迷恋。

慕锦年不想再听她说出更多让自己崩溃的话，除了堵吻，他没有别的选择。

“如果，我是说如果……”

良久，慕锦年轻轻放开程暖夕的肩膀。

目光从她满是泪痕的脸上一路游移而下，从她的脖颈，锁骨，最后落在高高隆起的小腹上。

“我会想办法治好陆紫琳的病，我会把欠她的还给她。至于欠你的，程暖夕……你会等我么？”

程暖夕摇头：“不会了。慕锦年，我们已经结束了。”

“那你为什么一定要生这个孩子！”

慕锦年厉声道，“我以为，至少你是爱我的，是不甘心的，是想着有一天，我们还能再在一起的！程暖夕，你到现在还不承认你只是想报复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