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锋在最前面：“大夫，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舒了一口气：“手术难度很大，但算是比较成功。大部分的弹片已经取出，可是还有一块直径半毫米的碎片，实在太危险，只能等预后观察再商量方案。”

“脱离危险了么？”

慕老爷子急道。

医生有点紧张，但还是立刻耐心解答：“这个还要再观察四十八小时。只是，因为伤者是被近距离击中头部，加上落水后有一定时间的缺氧。什么时候能够醒来，或者说醒来以后会有怎样的后遗症，这个，我们现在真的没有办法判断。”

医生的话总是很委婉的。但每个人都听得出来这里面的不乐观。

慕圣臣不一定会醒，就算醒了，也不一定能说出到底发生了什么。

慕老爷子颓然往后退了一步，段雅秀赶紧上前扶着他。

老爷子煽动着嘴唇：“万一醒不来……是不是，就废了……”

“爸，不会的。”

慕天锋想要再说几句安慰老爷子，可换来的确实一顿粗暴的呵斥：“还不都是你！为什么一定要让圣臣回国外去？我人还没死呢，你就容不下其他儿子了？”

言语里外，再次把矛盾堆向了慕锦年这里。

“我告诉你们，别以为我年纪大了脑子就糊涂了。慕锦年，你给听着，你哥这件事要是查不清楚，你也别想着过什么清白日子。别以为你们把他逼走了，我就会把慕家交给你。更别以为你们随便找个肚子回来，就能多继承一份家业！你就是生个龙蛋出来都不顶事！”

说完，老爷子拎着拐杖，气呼呼地走了。

段雅秀也不着急去陪，脸上更是已经浮现出了一丝藏不住的幸灾乐祸：“大嫂，锦年，别担心。事情都能过去。”

苗晚秋怒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事情都能过去？搞得好像真的是我们做的一样！我告诉你段雅秀，别以为你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你就没有嫌疑了。你把我们的矛盾挑起来，让老爷子发火又发话的，还不是就想着趁机分到点甜头？可惜，你守一辈子的活寡最后也不敢把外面的私生子给拎进来吧！”

两个女人吵得凶，陆紫琳乖巧地站位到苗晚秋的身边。

慕天锋正好借故去接电话，所以等慕圣臣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的时候，就只有程暖夕和慕锦年跟着送进了隔壁的ICU。

“就好像，只有我们两个人真的会在意他的死活。”

慕锦年突然对程暖夕这么说。

程暖夕心中一紧，微微低下了头。

她说：“你也记得小时候发生的那些事吧。”

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天台上，很静，很需要放空。

慕圣臣突然遇刺这件事，无论从哪个纬度来看，都有着太多不合情理的地方。

而其中最大的嫌疑人，的确是怎么看怎么都像是慕锦年和苗晚秋。

“我知道你不会。”

程暖夕小声道。

慕锦年偏了一下头：“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