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日挟持住婉菊的人,最后,是一位老人,她只知道大伙儿们都叫他老谭,是“怀风庄”的掌事总管,身长只比她略高一点,体格算得上厚实,迎上她的瞪视,老人只是挂起恭顺的微笑。
“夫人,有事吩咐吗?”老谭笑道。
“我吩咐你们就会听吗?”夏侯容容挑起眉梢,笑着回答他,“那可以请你们帮帮忙,不要再叫我夫人了吗?你们是谁哪只眼睛见过我与你家主子拜过堂、成过亲的?!”
“这回事,请夫人亲自去问风爷,相信爷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这时,婉菊抱着包饼跑回来,说道:“小姐,老板娘不跟我收钱,她说‘怀风庄’有交代他们这些商家,凡是小姐要吃要取的,都只管拿用,让他们到了月底再到庄里的帐房去请货款。”
“她不收我钱,那我也不吃了!”说完,夏侯容容转身就走,让婉菊只能一脸无奈地抱着那包饼,追上她的脚步。
一旁的温阳笑了笑,接过婉菊手里的那包饼,让她可以比较不费力气就能追上主子的脚步。
夏侯容容又忽然停下脚步,让后面一干人措手不及,差点就要跑到她前头去,几个人循着她的眸光,看见了两个人以手车推着两个大木桶,桶里都装了水,而吸引住她目光的,是活蹦跳出那水面的鱼,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可是她能辨比那鱼是无鳞的。
老谭微笑,走到她身后道:“那是湟鱼,原本只生长于‘雩海’,是咸水养的鱼,肉质无比细嫩,夫人想吃的话,奴才可以命人准备。”
“就算我对这里不熟悉、但也知道‘雩海’离这里少说还有一大段距离,把鱼从水里捞出来,送到这里,鱼不死也大概已经气息奄奄,但我看那鱼活蹦乱跳的,是如何办到的?”
“夫人如果以为是我们这里运活鱼的法子比京城好,那就错了!”老谭摇头,招了招手,示意推着鱼的二人把车停下来,让夏侯容容可以把水里的湟鱼看得更仔细。
“鱼出水之后,即便以桶装水盛运,经过一段时间和距离之后,鱼就会渐渐窒死,就算一直兑入活水,也只是拖缓时间而已,夫人见鱼儿还活蹦乱跳,是因为这鱼就养在城外山脚下的一座小湖里,运送时间不久的缘故,当年,风爷让人将那座小湖重新砌上石头,加以整修之后,围堰筑堤,放养从‘雩海’取来的湟鱼苗,经过几年的努力经营,如今一年四季,这里皆有鲜鱼可吃,有商旅为了吃这湟鱼,还会特地绕道往这里过来。”
夏侯容容安静地听完之后,不发一语,调头就走,老谭几个人不知道她又想做什么,只有婉菊知道,她家主子不喜欢听到关于姑爷的好话。
后来,经过她旁敲侧击,好不容易才让主子片段地透露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不由得想说,她家主子这次是棋逢敌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