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就在说着对不起，她捧捧他的脸，“凤兮不要说对不起，凤兮是为了桑枝，我知道的——凤兮为了桑枝的话，不管做什么，都不要说对不起。”她点点头笑了起来，那夜，风怜懿说了很多，她想听的不想听的，她能理解的不能理解的，全都听了。

我知道的……

凤兮心里一难过，忍不住有些哽咽，“痛不痛？”他望向她的伤口处。

桑枝眉眼笑得弯弯，出口就是一声：“痛。”她嘿嘿看着凤兮一脸好像当真要哭起来的样子，突然又很舍不得，“你你你，不要哭啊……现在不痛了，真的一点不痛了……”她有些手足无措。

凤兮眨眨眼，揉了揉她的长发，桑枝低下头去这才发现他的手腕上缠着好多白布，“这个是什么？”她摸了摸那些绷带。

凤兮微痛却没有收手，那些自裁的伤口啊，“是证据……”凤兮苍白的脸上浮现笑意。

“什么证据？”桑枝不解。

“证明……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了……”他轻轻道，也不管桑枝明白不明白就搂回了她。

“咳咳咳！”有人在门口大煞风景地干咳了两声，“啧啧，你们两个，要抱到什么时候呢？”他望天不知是在问谁，“害本公子长针眼的话怎么办……”他摸摸鼻子，“本公子金贵得很。”

“摇光……”桑枝看见门口的人，满脸的兴奋，这才从凤兮身上爬了下来，“是不是药煎好了？”

摇光点头，那丫头就头也不回地奔出了房间去端药。

“喀——”摇光将门关上。

“说吧……”凤兮知道他将桑枝支开的用意，恐怕是对他有话说，“朱棣打算如何？”

“啧啧，”摇光摇头，就躺进了贵妃椅里，窝了个舒服的姿势，“你知道这几天本公子躲在太和偏殿里偷听文武百官上朝，都听到了什么？”他眨眨唯一可以看见的一只眼睛，那眼睛着实是漂亮，伸手就用华丽的衣袖遮上了半张玉颜，他很喜欢用袖子遮住那只看不见的眼睛，好像只要遮住了，那么没有人会知道他那张巧颜风流的脸蛋上出了什么事。

第九章为曲凤求凰(2)

凤兮有些目瞪口呆，摇光算不得朝廷重臣，更不是什么官员之职，当真说起来，除了有个东厂的义父疼他，还有个皇帝宠他外也是一无所长，可他不知——朱棣竟然宠他到如此地步——让他偏殿听政！

“听到了……什么？”凤兮张了张口。

“有本上奏，无本退朝，嗯……退朝——”他学着殿上那公公尖声尖气的说话，然后眨眨眼，“没了。”

“……”凤兮瞪着他。

“喂，干吗那种表情？”摇光放下了袖子，嘟着嘴，“御章玺已碎，朱文圭已死，此事至此罢休。皇上不是非杀你不可，”摇光摇摇头，“或者说本来是真的要杀你的，可是你吓到他了……”摇光瞅瞅他，凤兮是第一个当着朱棣的面直直削去了别人的脑袋的人！“御章玺碎了，朱文奎也已经死过一次了，哦不，”摇光伸出手指，“两次。他也无需担心江山不保，何必——”他顿了顿，“非要再逼死两个人呢？”摇光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突然有些怪异，说不出哪里怪异，只是听到耳朵里心里会突地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