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党迅速就组织了内阁成员,以惊雷一闪之速在朝廷上大力扩张了羽翼,充盈了势力。
那嚣张气焰一时无两,乐闻老王爷的心思日渐浮出了水面。
朝局,指不定又要翻了一翻新局面。
一日三变,处处危机!
千里之外。
癸曦对于龙渊城里发生的变迁一无所知。
她每天口中吃药,眼上敷药,扎针,苦不堪言,却从来没有怨言,只要能够把眼睛给治好,她什么苦头都能吃下去,扛下来!
墨砚看着,心里直叫冤枉!
这么好好的一个小姐,老天为什么这样去折磨她?要是换了她,瞎就瞎吧,她可受不了这样的苦!
宁可当个瞎子,她也活得自在!
就连富贵看着,也是连连咋舌。
他这个家伙本来就不喜欢吃苦,看着别人吃苦,他的心里也会叫难受,他宁愿到太阳底下干活,宁愿填鸡粪,也不愿意看癸曦受罪!连连摇头,忙不迭地从屋子里逃了出去。
云兰缺就跟没良心没同情心的人似的,把那些个银针一根根扎在癸曦的细皮嫩肉上,今天扎这里,明天扎那里,眼睛都没有眨上一眨,似乎把人从死里整他心里才过瘾似的,一个好端端的人儿,硬是被他每天每天地扎成刺猬,银针明晃晃地在日光下闪烁,看着就叫人从心里直寒到脚底——
癸曦却越扎越快乐,脸上总是挂着安静的微笑。
富贵有时候忍不住,都戏称她和云兰缺为“两个变态的,一个是虐待狂,一个是被虐狂,天生一对!哪里是大夫和病人,根本就没有这么一回事情!你看,一个越扎越欢快,一个越被扎越乐意,根本就是两个变态的在打情骂俏”!
他是在安慰自己,没有错把癸曦带来这么个鬼地方,没有错把癸曦交给这么个鬼大夫!
墨砚开始的时候,听着直皱眉头,回来竟然慢慢开始附和富贵的话,一边点头,一边附和!
看着癸曦小姐身上的针孔越来越多,她心里就害怕,心里就难受,她——她是怎么受得了这样的活受罪?
那变态开的药方子更是一帖比一帖奇怪难喝,这样的药汤,连闻起来都觉得难受,连哑巴闻着也会开声说话说不要!
难为癸曦小姐听话得很,每一次都乖乖地全部喝了下去!
难道,把眼睛治好对于癸曦小姐来说,真的这么重要,重要得别的一切都不重要?
别的什么苦头,比起能瞧得见一切都微不足道?
看着她这么柔弱的一个人儿,独自承受着这样的苦难,墨砚觉得于心不忍,却是无可奈何!
她甚至已经被癸曦小姐那坚毅的信念与决心给打败了,给折服了,给感染了,每一天她都向老天祈祷——让癸曦小姐的眼睛快快好起来,不要再让她受磨难了!
墨砚每天都坚持陪着癸曦,渐渐地都不把那些扎肉里的银针当一回事了,她也快成了第三个变态的!
富贵惊奇地发现,又是连连地摇头!
他都要看不起下去了,只说道:“原来连变态也是会传染的,一个传一个,真可怕的魔症!”
一屋子的疯子,真可怕!
癸曦每天坐在窗边,听着窗外的花朵儿轻轻悄悄地宛如乐曲般次第地开放,听着春风吹拂在花瓣上的摩挲,听着树外鸟儿的歌声,听着水里游鱼的吐沫,感觉到每一天都那样的美丽,令人充满了憧憬……她的脸上就总露出温柔的笑意,她真想亲眼去瞧瞧这开了的花儿究竟是怎么的模样?这春风是如何的翠绿?这鸟儿是怎样地自由飞翔?这鱼儿是多么的优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