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天?就算一年我只回来陪你这一天,你都不会有怨言吗?”
“是,只要这一天你能够回来我身边,陪我度过,我不但不会有怨言,我还会感激你。”感激他能够成全她圆了娘亲的心愿。
“就这么简单?”他挑起眉梢。
“是,我相信只要你愿意,一定可以做得到。”
“那如果我做不到呢?又或者,我不想做到呢?”
“我给你三次的机会,就三年吧!三年的时间,已经可以看得出来我是否能够胜任当好你的妻子,我再说一次,我会遵守承诺,绝绝对对不会让你失望,但是,如果你失约了三次,那我们的约定就当做失效,届时,我也将不再遵守自己对你的承诺,也不再将自己当成是你的妻子,到时候,请你让我离开。”此刻,在她的眼中没有一丝迟疑与犹豫。
她心里很明白自己所要,如果他不能遵守他们之间的约定,那他就不是她想要的那个人,不是那个她能够让娘亲在九泉之下可以感到安心的托付。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他挑起的眸光之中多了一丝不悦。
“就当做是吧!你心里应该很清楚,相较于等着要我做的事情,你所需要付出的不过就是一天的时间,这个约定对你而言,其实是很划算的,你是个商人,心里应该很清楚才对。”
“那不就不该说是约定,应该说是交易才对。”他轻哼了两声,刚俊的脸庞显得有些不悦。
“说是约定比较好听,交易这两个字听起来有些伤人。”听着他不假修饰的尖锐言词,她噙着笑意的眸光看起来有些黯然。
半晌,一阵久久的沉默之后,乌天耀缓慢地开口,“好,我答应你,每年在你生辰的那一天,我会回来陪你,但是,你也要记住自己对我的承诺,我会等着瞧,看你怎么做好一个称职的妻子。”
“谢谢。”胡荼靡得到他的承诺,忍不住感到一阵释然,娇颜上绽开的笑容如花般盛开,“请你记住,我的生辰是四月初七,请你……请你无论如何,都要回来陪我度过那一天,这是我们的约定。”
成亲不到半个月,乌天耀又出了远门,这一趟航行开得不远,却仍旧至少要两到三个月才会回来。
胡荼靡细心地为相公准备着出门的行囊,笑着送他出门,一如他们的约定,没有吵闹,没有抗议,只以一句“一路顺风”目送他,直到车队远行至她再也看不见为止。
“这些是乌家堡所有产业的清帐,请夫人过目。”陈宁远走进书房,抬起手要身后的奴才们动作利落些,快点将手里抱着的账册搁到案上。
胡荼靡坐在书案后,看着成迭的账册不断地堆高,简直快要把她给淹没了,她眨眨明眸,好半晌不知所措。
“陈叔!”她努力了半天,终于挤出这两个字。
“夫人,你叫我吗?”陈宁远微笑,满头苍白的发丝让他的笑脸看起来更加温和慈祥。
“是,我想要问你,这些是真的吗?你不会是在开我玩笑吧?”已经高过她眼眉的账册堆仍旧不断在加高。
“夫人,陈叔我都已经快要六十岁的老人了,就算想与夫人开玩笑,也没有这气力了,你没看错,这些账册一目目都是乌家堡旗下的产业,如果说,天爷的曾祖父爱买古董字画,那他的祖父最爱搜购的就是铺子,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铺子,陈某年轻时曾经跟过老太爷一段时日,他总是说乌家的子孙不见得一定要世世代代在海上做生意,生意也可以在陆地上做,乌家当年正好碰上一段太平岁月,在那个时候挣了不少钱,所以买了不少土地和铺子。”陈宁远笑呵呵地,似乎早就料到她会不知所措。
虽然不知道真正的原因,但是此次主子出门之前,特别交代要好好地“训练”一下他的新婚妻子,让她知道要当好乌家堡的夫人并非简单的事!
所以,原本他心里打算放慢脚步,让新夫人可以有时间适应,但是因为主子这句交代,让他决定把手上掌握的生意全抛给她,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实际上他当然不可能把全部营运交给她这个生手。
胡荼靡当然不知道她的相公给了“特别”的交代,几次深呼吸之后,她稍定了心神。
这时候她庆幸自己不是一个容易认输的人,如果她太简单就认输的话,当初在胡家就已经倒下了,决计撑不到今日!
“我明白了,陈叔,我会尽力弄清楚各家铺子的详细状况,如果有不懂的地方,还希望陈叔不吝教导,下次,陈叔有空的话,就请带我去看看曾爷爷最爱买的古董字画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