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阎焰想也不想的接口,像是再正常不过。
水荷视线凝向他,听着他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一一我陪你。
这句话仿佛他说得自然了、习惯了,没几句话,他又冒出来,直直往她的心里烙去。
阎焰没理会她的沉默,抱着她,就这么和衣坐进木桶里,药汤瞬间溢出不少。
不可讳言的,在这天冷的冬日里,泡着热呼呼的药汤,她的身体顿时暖和,整个筋骨都舒服了。
她满足的叹了一口气,在他的怀里、在热汤里闭上了眼睛,突地听到他在耳边细细的低语。
「我把「屠血戒」送回师父身边了。」阎焰状甚亲昵的贴住她的耳。
「什么?」水荷闻言一惊,面露不解。「这代表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今后留在你身边的不再是屠血戒,而是我,而是这个……」阎焰摊平他的掌心,在掌心里躺着另一个……似曾相识的戒指。
「这是?」水荷微蹙起眉,总觉得这个戒指怎么看……怎么像是总缠在他手臂上的断魂鞭?
「我请了城内的首饰师傅,截下一段银鞭,照着你的指围,绕出一个软戒,从今以后,你再不需要屠血戒。」阎焰嘴角浮现若有似无的浅笑,在交出戒指的时候,也彷似交出他的心,但是他很释然,不再有任何心慌的感觉。
「你把银鞭……你为了我,截断了银鞭?」如果她没记错,那断魂鞭可是谁都碰不得的。
「为了你,值得。」阎焰温柔凝视着深爱的女人,在生死的面前,他终于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戴着我的索爱戒,你能向我索取任何的东西,就连我的命,我都能给你。」
「我不仅……你为什么……」水荷只是摇头。
「我也不懂。」阎焰坦白说道,一双黑眸坦然,只是他的表情不再冷硬,额头抵着她,黑眸中多了深情。
「你!」水荷怔愣不已,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从他的口中听到这个称不上答案的答案。
他伸手抚着她仍然瘦削的脸,想起她怎么折磨着他,也折磨了她自己,他决定不让彼此再度重犯这样的错误。
「我不想你死。」他温柔且坚定的开口。「我只知道,我不要你死,我不能让你离开我,我知道自己可能染病,但是我还是不能让你一个人待在那儿……」
水荷瞪视着近在咫尺的俊脸,从他的脸上看出悔恨、怜爱与说不出的决心,她的眼眶开始慢慢的红了。
「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爱上你了,我走不开了,我离不开你了。」阎焰低下头,吻去她眼睫上的湿气,说出令她讶异到无法动弹的爱语。
他说、他说……他刚刚说了什么?
她倒抽了一口气,一时间脑中一片空白,胸口急涌上一阵又一阵的汹涌,泪水再度滑下眼角。
他说,他爱她。
他竟然真的说爱她?
她以为她一辈子都听不到这句话,她甚至以为在她病好了之后,他就会转身离开,她以为他只是同情她……
「阎大侠,您吩咐的东西,帮您准备好了。」小婢在门外轻敲,打破了他们俩的凝视。
「进来吧!」阎焰先是对外喊了一声,房门被推开来,他看了她一眼,唇边有着神秘的笑。「你跑不掉了。」
水荷疑惑的看着他,眼神先是不解,直到看到几个小婢端着木盘走进,木盘上依序是美丽的花冠,还有大红的嫁衣……
「你?」水荷捂着唇,不敢置信,他不会是打算……
「今晚,是成亲的好日子。」阎焰霸道的决定了一切,不再让她有离开他的机会。「待会儿好好打扮,你会是我今生唯一而且是最美的新嫁娘。」
是她病傻了?还是他看护她的病,看到也糊涂了?
他不但说了爱她,而且还要迎娶她?
「你要……跟我成亲?」水荷鼓起勇气回问,她已经没有耐心继续等候下去,这些日子以来,他的温柔以及刚才的爱语,都已瓦解她所有的矜持。
「难不成,你不肯?」阎焰僵硬问道。
不!他不准!
在他知道自己的心意之后,他不可能再放开她,她已占去他的心魂,截了他的断魂鞭,也等于是无形掐住他的颈项,他不能让她走,不可能!
她是这个世上唯一一个能影响他的女人。
也唯有她能让他放弃自由,只因为没有她,他的自由再也没有意义,唯有与她在一起的时刻,他的心才能自由的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