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铮看着这一幕，也是眉头紧皱。

他自然是不相信，这一切都是云苗儿主使。

云天海作为一家之主，怎么可能让才小女儿牵着鼻子走。

倒是他听闻云香雪作为云家长女，因为才华出众，在家中地位颇高。

可云家人众口一词，加上襄王也为云香雪作证。

这件事就变得微妙起来。

汪铮的目光看向了云轻，此时云轻的证词，变得至关重要。

而她似乎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耐人寻味。

难道她只是想看戏么？

“云三小姐，你怎么说？”汪铮不打算让云轻置身事外。

云轻被点名了，微微叹息。

她只想看狗咬狗而已。

不过……云香雪以为自己真的能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吗？

这云家乱不乱，云轻说了算，云香雪算个屁！

云轻冲云香雪投去一个“你猜我怎么说”的玩味表情。

云香雪顿时有些紧张。

“轻轻，你我姐妹见面次数不多，但大姐一直对你很关心，你应该记得吧？”

“如果不是有人恶意挑拨离间，姐姐我今天是不可能与你起冲突的。”

云香雪试图拉拢云轻。

她的确不像云家其他姐妹一样，明目张胆地欺负云轻。

因为云香雪不屑于用打骂这种低级手段。

她折磨人的法子，要高明得多。

比如故意送云轻一样比其他姐妹贵重的礼物，又撺掇其他妹妹去争。

云轻少不得要被一顿打，礼物也保不住。

再比如，云轻傻了，本可以被杨氏好好保护在后院。

可云香雪却撺掇云风儿把云轻拐出门，让她在外面丢人。

有一次，甚至把云轻带去了很容易迷路的紫竹林，云轻险些死在那里。

这些，都是原主零星的记忆拼凑而成的。

如果单论表象，云香雪对云轻还真“不坏”，可现在的云轻不是傻子，那些零星的记忆，足以拼凑出真相来。

云轻笑着看向她：“大姐，你这是想让我为你作伪证吗？”

“哎呀，当着汪大人的面，大姐你也太明目张胆了，汪大人可是火眼金睛，咱这种小儿科的手段，就别拿出来丢人了，行不行？”

云香雪脸色一沉。

云轻果然不识好歹，竟然要跟她作对！

云轻转向汪铮：“汪大人，听说您断案如神，在您手里，什么妖魔鬼怪，都无所遁形。我刚刚一直不说话，就是想试试看，您是不是跟传说中那一样厉害！”

汪铮问：“哦？云三小姐是想考验本官断案的能力？”

“岂敢岂敢，我只是好奇而已嘛。汪大人能否通过现场勘查，查出这件案子的真相呢？”

云轻笑嘻嘻地看着他。

“人会撒谎，但证据不会，我也是人，我说的话也未必真实可信，汪大人想知道谁才是今日的始作俑者，应该要找出真凭实据才行。”

汪铮点点头，对云轻的话感到认同。

“不错。”

云轻道：“这里什么都没动过，大人开始吧。”

汪铮一进来其实已经把现场观察了一遍。

但某些细节还是需要再细看的。他在香雪苑走了一圈，包括内厅和外院，还有乔姨娘和杨夫人身上的伤。

“云大小姐，可以看看你的手吗？”

汪铮问。

云香雪犹豫了一下。

“不敢吗？”汪铮眼神犀利。

云香雪只好摊开手让他看。

汪铮看了看，没说什么，又让云苗儿摊开手。

云苗儿也照做了。

汪铮也点点头，把云苗儿背上的弓箭取下来，仔细看了看。

最后交给手下：“好好保存。”

汪铮挥挥手：“将云香雪拿下！”

“为什么？”云香雪不敢置信，“汪大人，姨娘都已经作证了，是云苗儿射的箭，凭什么抓我？”

汪铮道：“别急，本官会让你心服口服。”

“云苗儿惯用刀和鞭子，弓箭应该是初学，年纪小，臂力不足，是不可能拉得开这一旦的弓。”

“来，你示范一下，拉开这个弓，需要多大的力气。”

汪铮让自己手下人拉开弓弦。

手下那个人用力一拉，脸涨得通红，才勉强拉开了一点，但还拉不满。

“我……我也未必拉得开啊。”云香雪眼神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