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俊爽。
她毫不考虑就要走上前去,但在突然一个踉跄伤了痛脚而被身旁男子扶住之时,她却看到李漪身着温暖鹅黄柔衫,静静走至相起云身旁坐下。
“真决定留下了?”原本独自下着棋的相起云见李漪到来,转头与她一同望向园中的歌舞伎,启口淡淡问道。
“嗯,这里好山水,很适合一个人清静。”望着在过往定又要与相初云眉来眼去的舞伎,李漪目光朦胧地轻笑说着。
“我已找人关照你了,若有任何解决不了的问题,立刻写信给我。”关于“眷恋”二字,相起云已深尝个中滋味,所以他不会问“何苦”,更不会扔下她不管。
“谢谢……从以前到现在,谢谢……”再忍不住地将头靠在相起云肩上,李漪闭上眼发自内心的感谢着。
这几个月里,她总算明白了自己好久前就该明白的事——这个从来只默默关心他人,却毫不理会别人如何看待他的粗犷男子,其实是如何的温柔与细腻。
“嗯。”让李漪静静靠着自己,相起云简短应着。
“她到了是吧?瞧你心神不宁、坐立不安的模样,快,赶紧找她去,我可不想碍了你的好事!”半晌,李漪突然将头移开相起云的肩,望着他俏皮抿嘴一笑。
“那我过去了。”
不知李漪是如何发现他的失态,但完全没预想到辛追雪竟会赶来而整颗心因此狂跳、惊喜交集的相起云,俊脸微微一红,立刻起身向那个小小身影的方向走去,却发现本来还在园中的她,突然不见了。
眉头一皱,相起云脚步却没停,一直走至辛追雪方才站的位置,然后由树影与墙影间,一把将她拉抱起便向最里屋走去,边走还边狠狠瞪着方才扶着她,在她藏身后还不断寻找着她,那名不知打哪里来,又伴了她多久的年轻男子。
为什么在她身旁的不是小娟或徐婶,而是那个野男子?那野男子到底是谁?!
他不在京里的几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没想到藏身的自己竟还是被发现了,望着相起云紧皱的眉头与一身熊熊怒火,辛追雪只能轻颤着红唇,心痛的低垂下脸,为自己这一身与李漪根本比不了的黯淡而神伤。
她确实是将自己藏起来了。当看到相起云与李漪尽释前嫌、和乐融融的模样,虽不知他们在说什么,但她却想起气质依然那样高贵淡雅,一身装扮比她不知美上多少倍的李漪,是唯一让他欲上门抢婚的女子,更在看到她靠着他的肩,而他竟还不可思议的脸一红时,呼吸,整个停了。
是否他一直、一直都还是……
“伤几天了?”进到内屋,将辛追雪轻抛在软榻上,一把脱下她脚上的鞋,望着她那红肿的脚,相起云的眉头更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