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看看？”曾沉翌站在摊子旁边给他这个“萌新”解说着。曾沉翌一开口到没有讲一些专业知识，反倒是讲起了故事。

“在古代有一种生活在南方的鸟，它的名字叫‘翡翠’，这种鸟的毛色十分美丽，通常有蓝、绿、红、棕等颜色。一般雄性的鸟为红色，谓之“翡”，雌性的为绿色，谓之“翠”。这便是翡翠这个名字的由来。”

“唐代著名诗人陈子昂在《感遇》一诗中写道：‘翡翠巢南海，雌雄珠树林……旖旎光首饰，葳蕤烂锦衾’，也是说的这种鸟。因玉石似这种鸟羽毛的颜色，也被称为翡翠……”

曾沉翌一开口，摊主自然是知道自己遇到的这是个行家而不是个萌新了，而且，这还不是个一般的行家。

就算是玩赌石的老手，多的也是去研究学习是怎么断玉的，注重于实践。而研究赌石，翡翠的历史学问和其他理论体系的人却是很少。

这种偏向学术研究的人虽然看玉不一定会准，但是有一点，就算你把东西吹得再真，这类人都可以听出你说的假话。

说白了，你拿赌石知识去忽悠她就是班门弄斧。

摊主看着曾沉翌有些尴尬地干咳了两声，心中有些没有底，看曾沉翌这架势，她不像是个新鸟，但是看她这年龄，还有那一身大家小姐的贵气，又觉得这样的女孩子不太可能了解那么多，很有可能也就是知道那么点和翡翠相关的故事。

那个摊主现在有些拿不准了。但是想想可以宰到十万有有些舍不得就这样松手。自己这摊主上的原石到底是个什么价，摊主心里还是有数了，那块石头成色不好，显像也不佳，是块下脚料。撑破天了千把块钱。

只是赌石这一行，买出买进，是亏是赚全靠眼力。像他刚才那样的宰肥羊的行为其实是行里默许的。

你要，我就开价，我开价多少随我心意，你要不要是你的事。

就算是新人不懂行被宰了，那也只能当做花钱买个教训，毕竟神仙难断寸玉，这东西也是没有什么定价标准的，一块石头好不好，值多少钱，全靠人的看法来定。

……

见摊主的脸色有些不对，曾沉翌也就停下来自己的“讲解”行为，玩味地看着摊主。

可是刚才她的一番讲解倒是让赵凡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停留在了她的身上。

赵凡没想到，这位曾家的小姐和自己之前见过的女人都不一样。不仅没有那千金小姐的娇贵，反倒是更像个干练的女强人，但是做事儿又灵活懂得变通。

“得，咱们也不打这个哑迷了，给个实在价吧。”曾沉翌没有注意到赵凡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见摊主还没有打算松口，曾沉翌对着摊主说道。

她心中为自己叹了一口气，自己刚入行的那两年，也有无数次总是被人当初肥羊宰，难道自己看起来就那么像冤大头吗？

其实，市场里其他人都是看起来起码三四十岁的老手，像赵凡和曾沉翌怎么嫩得还真的很少见，也就曾光涛的年龄还算是合适。而且这正好赶上云城的“赌石文化节”，来看热闹的富家子弟也不少，别人摊主把他们当成肥羊宰倒也是正常。

“行吧行吧，看你们两个是个识货的，我也不蒙你，一口价，八万。可不能少了。”摊主做出一副心疼割肉的表情对着赵凡说道。看起来就像是他吃了亏似的。

曾沉翌就知道这人还抱着侥幸的心理呢。其实面对这种情况，要是以往，她早就走了，可是这块石头毕竟是曾家的客人看上的，还真的就得拿到手，否则曾家的面子往哪里放？

但是自己还不能干脆的给人送钱，直接把石头拿走，否则这赌石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行了，摊主，我也不是新鸟，你这一摊子卖什么价我也知道，一句话，小三，这个价能让我就要了。”

行话一出口，摊主算是彻底的歇了那个宰肥羊的心思了。

“小三？还真没看出来小姑娘你还是个内行人。先前听你念那诗我还以为你就是懂一点，倒是没有还真的是个行家！”

“小三”可不是指的插足者，而是一句赌石行里的行话，在翡翠行里可以经常听到，小三、中四、大五这样术语。小三、中四、大五这样的术语代表的是一个价格区间，并不是某个具体的数值。

小、中、大分别代表数值开头的13、46、79 ，后面的三、四、五代表价格的位数。比如小三就是100到399人民币，中四就是4000到6999人民币大五是70000到99999人民币。

被一口把价给说破了，也不见这位摊主恼，他反倒是笑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