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皇帝的福呢?”他悻悻然地问。
“咦?”欸,皇帝……每个当皇帝的应该都是很有福的吧。余光瞥向他有些愤世嫉俗的神情,直教她猜不透这表情底下藏的是什么心境。
总觉得,他好像跟皇帝有交情,乱熟一把的,要不就是他极为推崇皇帝吧,据她所知,把皇帝当神仙膜拜的重症区,就在雒阳城,听说皇帝原本是邑地在雒阳城的王爷,深受雒阳百姓爱戴。
“不知道如何称呼?”他突问。
“嗄?”这话题也转太大了吧,“我姓钟名世珍,熟的都是唤我一声世珍,世上最珍贵的世珍。”
“世珍么?名字里有个字和我的名同音,我叫阑示廷,你就唤我……示廷吧。”已经太久不曾有人唤过他的名字了。
“示廷?”这直接唤他名字好吗?
“再唤一次。”他哑声道。
“……示廷。”见他如此坚持,她只能顺着他,反正就是个称呼罢了。
他张眼,循着声音而去,朝钟世珍探出手。
钟世珍不解地看着他,他突然伸手是……啊啊,瞧她傻的,肯定是口渴想喝茶。她赶忙斟了杯茶塞进他的手里。
阑示廷握着手中的茶杯,另一只手握住她欲抽离的手,低声道:“再唤一次。”
“示廷?”欸,这状况就教她有些摸不透了。
阑示廷紧擒着她的手,怎么也止不住内心的激动。明明知道他不是公孙,可是他太过相似的嗓音,总教他情难自禁地想再听他唤着自个儿的名。
钟世珍再不济也猜得出他是试图从她身上找到谁的影子,可问题是……她扮男人很像耶,就连嗓音都是中性的,换句话说,他现在寻找的那个影子,是个男人?
再换句话说,她的天菜喜欢的是男人?!
啊啊!到底是谁说优质的男人都是同志的?说的也太准确了吧!
就在她无声哀嚎自己的天菜另有一盘菜的当头,她察觉她的手被另一把软嫩小手给揪住,她垂眼望去,就见她那个可爱到爆的儿子正张着黑墨墨的大眼,可怜兮兮地注视着她。
嗯……她想,她儿子应该不会读心术,不会知道她的内心在鬼叫什么,不过他那充满迷途知返的期盼眼光,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原来踏上歧途的是她?
“爹爹,今儿个是我的生辰。”钟天衡使出杀手锏,用娇软得可以腐蚀铁石心肠的童音,企图拉回即将走上不归路的爹爹。
“……”钟世珍真的想哭了。
这鬼灵精怪的儿子表现得太明显了,教她都不知道该做何解释了。欣赏天菜,那是女人与生俱来,娱悦心情的一种调剂,就像身处美景之中总是教人身心愉悦,然而枝头上的花绽放得再美再艳,她也不会摘回家呀,但是这种事要跟个三岁小孩说到懂,她宁可让他误会算了。
“爹爹……”钟天衡惊觉自己的杀手锏竟只换来爹爹呆滞的目光,教他心头一凉,小小身子扑进她怀里。“爹爹,我生辰啊!”
再加点哭音,顺便偷揩两滴口水当泪,如果爹爹再不回头,他……恐怕三岁就要当杀人犯了!
钟世珍看着哭得很假的儿子,一点怜悯之心皆无,反倒还被他给逗笑了。
“爹爹当然记得你生辰,要不你以为爹爹特地跟掌柜的借厨房做什么?”她没好气地将他抱起。“天衡,你是爹爹最重要的儿子,这天底下不会出现比你还重要的人了。”
喏,承诺都给了,有没有安心一点?这个不安作祟又老气横秋的儿子。
“就知道爹爹最疼我了。”钟天衡安心爹爹没有走上不归路,亲吻免费大奉送,不忘回头朝那妖孽般的男人小小示威一番,却见那妖孽张着眼,但那双眼却像没有焦距似的。
正当他微微疑惑地皱起眉时,就见那男人朝自己勾斜了唇,那笑意又邪又冷,教他莫名的头皮发麻。
“世珍。”阑示廷唤着。
“阑公子有事?”
“还叫公子?”
“喔……示廷,有什么吩咐?”名字而已,这点小事,她一向从善如流的。
“我还饿着呢。”
“对喔,瞧我这脑袋,竟把这事都给忘了。”就说吃饭不该聊天,这话匣子一打开,饭都不知道要吃到什么时候了。
正打算把儿子抱回桌边,却见儿子如八爪章鱼般地巴住自己不放。“天衡,你这是在做什么?”她不是尤加利树,他也不是无尾熊,不用抱这么紧没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