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在他眼皮子底下生事,他会查明白。
慕容悠再见到宇文玦时实在是有些怪不好意思的,可在宫道上遇到了,她又不好当面避开,那也未免太过失礼,况且她还欠他一句抱歉和谢谢呢,她心里一直很是惦记。
可是,身后两个声音火速传进她耳里。
“娘娘,是宁亲王,快避开!”春景急促地说。
绿意也压低了声音道,“娘娘,皇上好像不太喜欢宁亲王,咱们快走吧,免得被有心人传到皇上耳里就不好了。”
正在犹豫不决时,宇文玦已潇潇洒洒的朝她走过来了,他在她面前从容止步,翩然行礼。“见过皇嫂。”
慕容悠有些欣赏的看着他。
态度不卑不亢,气质潇洒不俗,宇文竣为何不喜欢他?
进宫这些日子,每日听美宝、四儿那些宫女八卦,她对宫里的事也颇为了解了。
她推敲宇文琰之所以不喜欢宇文玦,因为宇文玦的母亲是徐太后,而徐太后背后的徐氏一族势力庞大,时常左右朝政与他作对,所以他才迁怒到宇文玦身上。
这实在没道理啊,身为徐太后的儿子又不是他能选择的,徐氏一族的势力也不是他培养起来的,纵然不是同个娘胎出来的,但父亲相同,宇文琰那小气鬼就不能对弟弟好一点,不能兄友弟恭的相处吗?
瞧她,她和弟弟既不同父也不同母,但她们姊弟情深犹胜同胞,宇文琰真该向她看齐的。
“快别多礼了。”慕容悠微微弯身对宇文玦虚扶一把。“其实,我应该跟你说声对不住,没即时向你表明身分当真是对不住,还连累你跳下池里救我,也很对不住,还有,谢谢你,若不是你,我可能淹死了。”
宇文玦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碧瓦蓝天之下,她一身百鸟朝凤的黄色襦裙,显得娇俏艳丽,面颊润红,赛过桃花,不似其他宫妃般的苍白,且其他宫妃在宫里多半以腰舆代步,她却步行,后头也没跟着大张旗鼓的皇后仪仗,只带了若干宫女太监,如此地不显摆皇后架子,当真是与众不同又难能可贵。
虽然知道了她的身分是皇后,是他的皇嫂,但不知为何,她的态度让他觉得她还是那个小宫女小悠。
不想她不自在,他爽朗地笑道:“皇嫂当时扮成了小宫女,自然不能向我表明身分,这也是情理之中,至于跳下池救人,我想任何人都不会见死不救,皇嫂也不必放在心上。”
曾经有那么一刻,他还想向他那未曾谋面的皇嫂要来小悠这个小宫女,要是当时没遇到他皇兄,没揭穿她的身分,他当真去凤仪宫要人时,看到她正是他要的那个人,不知会有多错愕。
难得他动了情,为何她偏偏是皇后,是他的皇嫂?他不是没有遗憾的,只是遗憾又如何,她是他永远不能想望的人。
“对了,望远镜还没还你。”
宇文玦淡笑看着她。“我府里还有些西洋人的玩意儿,皇嫂想去看一看吗?”
慕容悠眼睛一亮。“真的?!”
宇文玦嘴角啜着一丝笑意。“我府里食客之中还有位西洋人,十分诙谐有趣又博学多闻,他从西方搭船来咱们中原,一路上趣事颇多,听着他家乡风土人情便也想上西洋见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