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霜林蹙眉,“娘娘,恕卑职僭越,您现在精神头儿还好吗?”
哪个正常人听了自己不是父母亲生,生母又为她犯下滔天大罪,还能这么冷静,且又到处走,现在又说要去等着案发好办案?这不是常人啊。
言少轻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霜林,有个词叫苦中作乐,唯有如此,我才能不去想,想那些我还没有答案的难题。”
陆霜林也叹气道:“好吧,卑职明白,不过,卑职饿了,能否买几笼包子过去等?吴记包子铺天没亮就开门做生意了,他们家的甜米粥也不错。”
她实在担心娘娘的身子会撑不住。
皇上说娘娘怀有身孕,要她平日小心照料,可她一个还没成亲的大姑娘家,又怎么知道如何照料一个孕妇?
想到她家嫂子怀孕一直吃,给娘娘吃的肯定不会错。
言少轻想想自己也该进食了,不然空腹之后就会反胃了,何况她今天要做的大事也需要她有体力。
“就去多买几笼包子带去大理寺吧!大理寺的衙役有口福了。”而她自己肯定是食而不知其味了。
陆霜林一个眼神丢过去,“娘娘请客?”
言少轻苦笑一记,“好,本宫请客。”
都察院左都御史胡笙有一妻四妾,九个儿子,但只有一个女儿,且为正妻嫡出,芳龄十四,闺名胡珍儿,全家疼宠,当真是视若珍宝,今年开春已与朝阳公嫡孙定了亲,明年过了元宵便要出嫁。
如今,她已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血腥赤裸的陈尸在床上,被剃除了毛发,割了双乳和阴户,睁大了眼,死状甚惨。
大理寺的衙役拉了封锁线,正在胡珍儿的闺房里四处采集证据。
陆宸的双眉深蹙,房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他担心言少轻不适。
“你身子还好吗?”
皇上说,她已怀了身孕,要他把大理寺的案件揽下,不要让她知道,免得她过度劳累。
可今天,他下了朝到大理寺的时候,她已经坐在那里候着他了,吴捕快接获胡府报案时,她一字不漏的全听到了,他想瞒也瞒不了,他不想让她来案发现场,她偏生固执,还说这是最后一次,她无论如何都要来。
莫非,是往后便要专心养胎,不出宫门了吗?
“无事。”言少轻面无表情的看着衙役采证。“等你的时候,我在值宿房小睡了片刻,还能挺会儿。”
“你怎么知道今天案犯会再度犯案?”陆宸也不想问她这么彻夜不眠的折腾自己是在做什么了,反正他是说不动她的,只能由她。
她不答反问,“我爹可有去上朝?”
陆宸点了点头,“言尚书从未告假过,总是准时上朝。倒是你,为何派人告假,反而在大理寺等我?是早料到了案犯昨夜又再度做案了吗?”
言少轻背脊笔直地站在那,神情严肃的点了点头。“我已做了最后确认,现在可以去捉案犯了。”
陆宸一凛,“你知道案犯是什么人?”
“应该……知道。”
她的神情复杂得超出了陆宸能理解的范围。
他目光眨也不眨的凝在她脸上,却是问得有些忐忑迟疑,“是……什么人?”
言少轻脸色又复杂了一重。“到了你便知道。”
她必须亲手揭开此案,不能再有受害者,不能再有花样年华的少女断送在那人手里,让她们的家人哭断肠,翰林院学士张大人的千金七年前遇害,张夫人至今还走不出丧女之痛,每隔一段时间就亲自上大理寺问案件是否有眉目……
无论案犯是谁,她都不会任由那人再逍遥法外!
第二十章终于一网打尽(1)
大理寺的马车载着言少轻和陆宸,陆霜林、青玉和十来个衙差骑马跟在后头,目的地是言少轻跟车夫说的,是以陆宸下了马车后,十分不解。
“不是要去捉案犯吗?怎么来你娘家府上了?”他马上想到了一个可能,“难道是要接老夫人一块去?”
言老夫人对此连环案犯研究了二十多年,相信比他们任何人都想知道案犯是何人。
言少轻一语不发的领着他们进了言府大门,府里对于陆宸也是见惯不怪的,他是表少爷,又常来找老夫人讨论案卷,因此下人们见了这大阵仗进来,倒没人太大惊讶。
言少轻领着人直接往静思斋去。
见她不是往枫叶满楼而去,而是来静思斋,陆宸突然也紧抿了唇,他心里有了不祥的预感,终于明白今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