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沐儿知道他的脑子里压根没有女性创业这回事,且根深柢固认为她就是要给他养的,所以她也不与他争辩,只点了点头。
他俯身吻了一下她的唇畔,“我要进宫一趟,还要去找我二哥,回来可能晚了,你先睡,等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能见到我了。”
送走了萧英盛,就有丫鬟来报,“夫人,小公子睡着了。小公子说要自个儿睡,让夫人不必过去了。”
饶是如此说,丁沐儿又怎么能放心?还是去看了下。
小阳的房间就在她旁边,房间连着一间书房,满架子的书,文房四宝一应俱全,他肯定喜欢得紧。
一个清秀的丫鬟向她福身施礼。“奴婢喜儿,是元嬷嬷派来服伺小公子起居的,没进府前也帮着爹娘照顾过家里幼小的弟妹,奴婢定会好好服伺小公子,请夫人放心。”
丁沐儿为小阳掖了掖被角。“有什么事就立刻过去叫我,多晚都没关系。”
她又摸摸小阳的脸颊,亲亲他,这才回房。
孩子自个儿要求独立,这是好事,也表示他对这里有安全感,她该乐见其成,才不会养出个妈宝来。
虽然夜很深了,可初来乍到,又有个新窑就在她房后,她兴奋得压根睡不着,心想反正萧英盛也还没回来,她披了披风起来,由密道过去。
走在密道上,她的嘴角情不自禁的直扬高。
他真是太了解她的心了,知道她不想烧陶的时候有人盯着看,便给她打造了一条密道,不但安全,她何时想要要去窑房看看都行。
于是,她独自在窑房里试新窑,因为太过专注,不觉时间流逝,萧英盛找来时,她才猛然回神,自己这是在窑房待了多久?起身都有些头昏眼花了。
“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萧英盛绷着脸,有些不悦,不乐见她把自个儿搞得这么累。
丁沐儿腿都麻了,伸手让他扶住自己,朝他展颜一笑。“进宫顺利吗?”
萧英盛索性拦腰抱起她,由密道走回房。“不过是例行的拜见,父皇、皇后知道我回京了,总是要过去一趟,说些虚与委蛇的客套话,实在叫人厌恶至极。”
丁沐儿稳稳当当的在他怀里,伸手揽住他颈脖,这样他也好抱些。“那么你二哥呢?我还没听你说过他。”
萧英盛大步流星,很快便走回到寝房,轻轻将丁沐儿放在床上,拿了布巾拧湿,亲自为她擦拭脸手,这才解了披风,在她身边坐下。
“我要是父皇,就传位给我二哥,二哥德才兼备、知人善任、有勇有谋,该轻轻放过或该严加惩戒都有定见,是最适合的君主人选。”
丁沐儿吓了一跳,“王爷老大,你这话会不会太大胆啦?”
在这时代里,讨论谁做皇帝可是杀头的罪。
“别紧张。”萧英盛拍了拍她的手,一笑置之。“这里只有我们两人,有何好怕?再怎么大胆的言论也无人听见不是吗?”
“可是谈论下一任皇帝毕竟不妥。”丁沐儿观察着他的神色。“不过,看来你挺喜欢你二哥的。”
萧英盛点头,神色微松了一分。“据说,二哥的母妃德妃,当年是最照顾我母妃的人。”
丁沐儿笑望着他。“你这根本是有仇报仇、有恩报恩,锱铢必较的性格嘛。”
萧英盛不以为然,“什么锱铢必较,这叫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有恩不报是小人,有仇不报非君子。”
丁沐儿也不反驳,继续问道:“那么你大哥呢?他是大皇子,他就不适合当皇帝吗?”
萧英盛脸色一冷。“他当了皇帝,只会成为成皇后的傀儡,即使他敢反抗成皇后,也成不了大器,因为一直以来,他都唯成皇后的命令是从,他要不被成皇后操纵,就是被袁相操纵,这样的人连来给我打下手都嫌累赘。”
丁沐儿沉吟了会,这才小心地问道:“那么,你二哥可有做皇帝的心?”
她觉得,也不是人人都想做皇帝的啊,做皇帝那么累,若能做个闲散王爷,有封地有收入,不用工作,多好啊。
萧英盛神色凝肃的道:“不管他有没有那个心,那是他要想的事,不是我能干涉的了的,我只告诉他,若大哥做了皇帝,大萧朝会有多糟,他和我都想大萧朝好,我想他自有判断。”
“你是分别见你父皇和成皇后的,还是一块见他们的?”她其实是想问问,他父皇私下见他无恙归来,是否宽慰?
萧英盛脸色一沉,目光忽然有些冷冽。“我从未单独求见过父皇,父皇也从未单独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