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韬天还能说些什么呢?这丫头直言对太子的青睐不抱期待,居然让他的心情有些不舒服起来……但他又何需在意?他不过是在街上捉了个偷溜出宫的小宫女,让这小宫女捡了个大便宜,吃一顿丰盛的午膳罢了,他究竟为什么会被她的话影响心情?
想了想,他只能告诉自己,他的修养仍然不足啊……
京城的漕运船行几乎都围绕在码头旁,如此不仅上下货方便,船出了什么问题也能当场解决。
陆老大的船行是码头边最大的一间,以前找不着工的人,只要在陆老大的货船抵达码头时来碰碰运气,大多能挣到一份临时的搬运工作。可现在因为河道被拦,船只锐减,闲在船行边的壮汉们只能坐着等待工作机会,做最多的事大概就只是挥挥苍蝇、打打蚊子。
不过当陆老大领着慕韬天和师元儿来到船行时,看到的却不是众人闲散的光景,一群人全围着船行门口,里头闹烘烘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陆老大见状,连忙排开看热闹的人,大马金刀地走进去,大喝了一声,“吵什么?全造反了?”
只见船行里偌大的空间,除了一边放了几艘待修的船只,其他地方全站满了人,众人围成一圈,中间空出来的地方站着几名灰衣黑裤的人,其中一名光头的灰衣人一手抓着一个年轻人,还把他的手扭成诡异的角度,与现场义愤填膺的船行工人对峙着。
“你想干什么?为什么抓着我们的兄弟?”陆老大察觉这一片混乱的原因,不由得大怒。
“老大,你终于回来了!”一个面貌尖嘴猴腮的属下钻到他身边,气到话都快说不清。
“这群人是罗刹教的,他们说什么要我们赎船回去,否则就要教训我们……你说,这有什么道理?”这名报讯的弟兄书读下多,一段话说得没头没尾。
第2章(2)
陆老大听得一头雾水,但怒气冲天的他根本想不了太多,直接质问灰衣人道:“什么赎船?给我说清楚!”
一名留着两撇山羊胡的灰衣人此时站出来,仿佛不在乎自己人被团团围住,一脸不屑地道:“贵船行的船不知为什么尚未行至济宁便翻船了,不仅船身破裂,这货嘛……哼哼,一件不存。我们罗刹教恰好在济宁有据点,好心将贵行的船拖回济宁修缮,如今来向你们要些修理的费用,也不算过分。”
这话乍听有理,但若知道罗刹教手段的人,都明白船会翻肯定是他们搞的鬼,货物大概也全被吞了,现在居然还敢装成好人,挟船要钱?!“我们船上的弟兄呢?”陆老大沉着脸问。
“船上的弟兄?”罗制教教徒彼此相视一眼,齐声怪笑起来。“我们只负责救船,可不负责救人啊。”
“你们……”毁船还不救人,简直太无法无天了!陆老大气极,忍不住朝那说话的灰衣人劈出一掌。
灰衣人功夫倒也了得,立刻和陆老大打得难分难解,双方人马都忍不住叫阵起来。此时一名旁观的灰衣人见自己弟兄似乎落了下风,右手扣着一枚铁蒺藜便疾射而出,另一手则攻向陆老大背面。
“有话好好说,何必动粗呢?”
一道沉稳安逸的声音在此时传来,一名年轻男子由人群中踏出,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刻意,他双手微微一拱,那铁蒺藜居然被他宽大的衣袖给打飞了,还恰恰飞向偷袭者,使偷袭者攻击陆老大的动作无法得逞。
这名男子自然就是慕韬天了,他站的角度恰好在陆老大身旁,只要一举手,进可攻、退可守,可一般说来,只有武艺过人的人才能站得那么精准。
对招中的灰衣人因此对他这看似酸儒之辈起了疑心,兼之方才他还打飞了教友的暗器,灰衣人一急,便朝陆老大施了个狠招,将其略微逼退后,自个儿也退开。
“酸儒,闲事莫管,否则老子连你都打!”左看右看也看不出眼前男子有什么高明的,灰衣人便相信一切只是巧合。
“我只是想评个理罢了。”慕韬天光是看灰衣人只出一人就能和陆老大战成平手.就知道对方有恃无恐,若不想办法平息此事,只怕船行里的人都难以幸免。
“贵教修了陆老大船行的船,应是好事,但可知这已触犯了本国律法?”慕韬天说话仍是那么平和,那完全不畏惧的态度,语气里未竟之意甚至还有些威胁,令灰衣人更加戒备。
“既是不明理由沉船,就该由官府打捞查明沉船原因,贵行擅自修船,反而使得沉船事证永远消失……这阻挠官府办案一事,追究起来恐怕贵行也十分麻烦。”
“官府、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