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早就清楚她的性子,何必为了她气坏自个儿的身子?”
不只是朱孟观,皇上的几个儿女皆与大公主不亲近。大公主出生在皇上还是亲王之时,一出生就失去母亲,皇上为了保护她,很长一段日子不让后院的女人生下孩子,直至大公主五岁。后来皇上忙于争夺太子之位,到了登基之时,也只多了一个庶长子。庶长子身子不好,皇上继位不到三年就病死了,大公主怀疑有人害死他,看谁都是坏人,也因为与其他弟妹年龄相差不小,使她更难以亲近他们。
“这一次她太过分了,你可是太子,皇上如何能派你去如此危险的地方?”
“她的建言理由充足,父皇如何反对?”
“她根本不怀好意,谁不知道北夷的骑兵队不时小规模扰边,万一遇上了,你的性命就不保了。”
朱孟观不慌不忙的摇头。“北夷的骑兵队不会挑在北关一年一度的马市扰乱,这可是他们做生意大赚一笔的好机会。”
基本上,大周严禁马匹私下买卖马匹交易必须经由朝廷核发许可证,可是考量民间需求,因此在北关设了一年一度的马市交易,这场马市盛会可谓集结四面八方的商贾,而商贾必然不会空手而来,北夷的商贾便是藉此机会交换大周商贾手上的绫罗绸缎、茶叶、香料等等,怎会容许骑兵队挑在此时生事?
皇后微蹙着眉,“你想去北关?”
“儿臣早就想见识北关一年一度的马市盛会,要紧的是,儿臣还可以暗中了解北边的防线。”父皇若是派他前往,其中势必也有这个目的。因为他的提醒,父皇已经留意到大周在武力上太弱了,终有一日,北夷可能会攻击大周。
“若能藉此机会了解北方防线,倒是好事,不过,朱贞仪不可能无缘无故有此建言,势必有所图谋。”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如何放心他去那么远的地方?
“既然知道她有所图谋,不就能事先防备吗?”朱孟观倒是看得很开,至少她不是毫无预警的在背后捅上一刀。
“又不知道他们会采取何种方式对付你,如何防备?”皇后看大公主就是一只乱吠乱咬的疯狗,没有她干不出来的勾当,只有她想不想做。
“儿臣身边的侍卫和暗卫都是最顶失的高手,大公主他们想要取儿臣的性命可没那么容易。”朱孟观很庆幸自个儿并非平平顺顺走到今日,若非在大公主的暗算中长大——落水、摔马、暗杀……他不会知道壮大自己有多么重要,更不会察觉大周的南北潜伏着两只猛兽。
“母后知道你身边的人都是最好的,可是……”
“母后还记得自个儿说过的话吗?不怕你的敌人有多强大,可怕的是轻看你敌人的强大。儿臣片刻不敢忘记母后的教诲,不怕敌人强大,而是不轻看敌人的强大。”
看着朱孟观半晌,皇后轻叹了口气,“母后好像不曾让你过上安稳的日子。”
“儿臣一出生就享有比别人更多的尊贵,岂能贪求安稳度日?”
顿了一下,皇后还是忍不住要问:“真的非去不可吗?”
“任何事都还未发生,就抢着告诉父皇,有人意图谋害儿臣,父皇如何想?儿臣觉得,说不定大公主就是希望儿臣拒绝此事,好藉机在父皇面前挑拨,指责儿臣是个没有担当的太子。”
这一点她倒是没有想到,大公主必然猜得到她此时的心情。皇上还未决定,她就急着阻止儿子前去北关,大公主说不定很开心逮着机会在皇上面前告她的状,指责她是多么不懂得体察圣意的皇后。
“母后不必太担心了,尹尚书是打过仗的,他的家将个个都是悍将,绝对没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对儿臣出手。”
闻言,皇后顿觉吃了一颗定心丸。“本宫倒是忘了尹尚书并非文弱书生。”“尹尚书说不定比母后更担心儿臣一起去北关,一路上要提心吊胆保护儿臣,这岂不是累坏他了?大公主绝对没想到这个提议会得罪尹尚书。”
皇后终于轻松的笑了。“那个丫头目中无人,岂怕得罪人?不过,若是尹尚书不愿意带上你,你可不要自个儿跑去向你父皇毛遂自荐。”
他不会有毛遂自荐的机会,尹尚书或许不乐意带上他,但不会违背父皇的心意。
“对了,见着你八皇爷爷了吗?你八皇爷爷如何说?”
“八皇爷爷认为他不便出面,恐怕这会成为公主他们用来对付儿臣的把柄。”
“八皇叔多虑了,这些年八皇叔从不过问政事,对待各个皇子都很亲切的他,会关心你的亲事无可厚非。”略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