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害怕自己问多了,对方也会回过头来拷问她。像是问她前夫是什么样的人、问她为什么会离婚、问她考不考虑再婚、问她为什么会调来这种好山好水好偏僻的地方……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打断了她的思绪。
是那个女孩。
透过玻璃落地窗,她看见了那个诬告他性骚扰的女孩子,穿着制服在餐厅里走动。
她居然还在这里工作?周静潇睁大了眼,深觉不可思议。既然都已经证明这女孩为了钱而诬陷同事,为何餐厅的经营者还让她留下来继续工作?难道不该考虑一下被告与告诉人两造碰面时的尴尬吗?
正当她还在震惊里匪夷所思的时候,服务人员走了出来。
“周小姐。”
“是?”她礼貌性地站了起来。
“我们大厨请您到后门等他。”
“后门?”
“右手边防火巷直走到底左转,再走个一小段路,你会看见左手边有一扇银色的不锈钢门,那里就是了。”
“好,我知道了。”其实她听得有些迷糊,总之就是找一扇门的意思吧,她向服务人员谢过了之后,朝那窄小的防火巷里走。
范姜淳已经在那儿等她了。
一见到她,他立刻露出了微笑,那笑容彷佛是雷阵雨后从阴霾里洒下的光束,点亮了潮湿昏暗的小巷,让她看得几乎出了神。
见鬼了,他以前有这么帅气吗?还是他身上那件白得过分的厨师服所造的孽?
“你吃过了吗?”他问。
她回过神来,连忙点头,“嗯,吃过了。”他怎么好像老是在问她这个问题?
她将手中的提袋递交给他,“喏,这是早上的餐盒,我已经洗过了。”
“你走路过来?”
“当然啊,不然呢?”她睨了他一眼,当他问了废话。
“但你不是还在生理期?可以这样走来走去吗?”
瞧他问得那么自然,她虽然尴尬,也只好故作若无其事,冷哼f声,“谁说生理期不能正常过生活?别太小看女人。”
“是这样啊?”他眯了眼,斜睨,“不知道是谁哦,昨天晚上还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她被堵死了。
这么说来,昨夜她昏昏沉沉地睡着,也没注意到他究竟是哪时离开,搞不好难看的睡相都被他看光了也说不定……
“我昨天有做什么奇怪的事吗?”她忍不住好奇的问。
“啊?”
“就……你知道的,我昨天吃完药就睡着了,不太记得之后的事。我应该没对你做什么或说什么吧?”
他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啥?”
“你说得好像被我下了迷药一样。”
她脸一热,想想自己好像暗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连忙不负责任地撇清。“哪有?我只是想确定自己没做出什么不礼貌的事而已。”
“你都睡死了还能做出什么事?”
“那你几点离开的?”
原来她想问的是这个。范姜淳微挑了眉毛,唇边隐隐露出笑意,“差不多在你开始打呼的时候我就回家了。”
“……”她向来淡漠冷艳的脸上彷佛出现了一条裂痕。
“我说了你就相信?”
“范姜淳,”她像是警告似的喊了他的全名,“你正经一点好吗?”
“你怎么知道我不正经?”
“你——”算了,比起这种乱七八糟的对话,她更想厘清另一件事,“我刚才看到了,为什么那个女生还在这里上班?”
“嗯?你是说玉茜?”那是女孩的名字。
“我以为她应该会被开除或是资遣什么的。”
“为什么?”
她愣了下,这家伙居然还问她为什么?他脑袋里到底有没有一个柜子可以用来储存所谓的常识?
“难道你们这样天天碰面、共事,不会觉得尴尬吗?”先生,你可是被她诬告性骚扰耶……
“还好啦,”他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反正她也跟我道歉了,说她是因为家里正好有闲难,才会受她男友怂恿。”
“你就这么信任她的说词?”
事实上,她调查过女孩的背景,所以知道那是女孩的谎言。女孩的家庭经济虽然不算富裕,但也不是贫苦;而女孩本人的存款数字虽然不多,却也已经比自己那个败家的妹妹好上几百倍,至少身上干干净净,没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