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不要乱开抢的。我的,大日本皇军宪兵队长的,岗村一郎的干活。”岗村一郎急赤白脸地喊道。
众特务一听都愣了。
咋回事?这半鸡半人的怪物是宪兵队长岗村一郎?
其中有个特务很有些小聪明,喊了一声,“你们用枪顶着他的鸡冠子头。莫要动。我去叫三老板。”
他转身跑进去,叫来了三个野蛮人。
原来李不群被毒死了以后,傅耀宗害怕出什么变故,立刻把三个野蛮人调回来七十七号,镇守特务大本营。大世界那边只留下威士忌阳仔和四个特务,帮助协调日军宪兵队和巡捕房。
三个野蛮人跑出来,站在圈外,盯着被围在中间的怪物看了半晌,不敢相信他是岗村一郎。因为他们知道岗村一郎带着宪兵去一树桂花馆抓舞女的时候受了重伤,在虹口日军医院抢救。伤势严重,十有八九死啦死啦的有了。即便是抢救回来,也不能变成这个半人半鸡的怪物样子吧?
刹那间,铁锤林蛮子擎起铁锤。双枪云吞面掏出双枪。烂脚炳根挥舞刀子。
“识相点,老实交代,你到底是哪个?”三个野蛮人喝问道。
“三个野蛮人的,好兄弟的,我的,真的,是岗村一郎的干活。”岗村一郎急赤白脸地辩解道。
三个野蛮人闻言,互相望望,还是烂脚炳根心眼多,问道:
“既然你晓得我们三个野蛮人的名头。那我问问你,我们还有个野蛮人兄弟老四呢,是哪个?姓甚名谁?”
“威士忌阳仔桑。”岗村一郎脱口而出回答。
冰糕!答对了!这个半鸡半人的怪物果然是岗村一郎。
“实在抱歉,岗村太君。我们哥仨有眼无珠,没认出你老人家,冒犯了。”三个野蛮人连忙致歉道。
岗村一郎用手转了转玻璃球眼珠,很大度地说道:“呦西!没关系的。我的,原谅的。你们的,有眼有珠的。我的,才是真正的,有眼无珠的,变成玻璃球的。我自己的,照镜子的,都认不出自己的。更何况的,你们的?”
“是。岗村太君公鸡肚里能撑壶,大人大量,不和我们一般见识。我们感激不尽。快快有请。”
三个野蛮人簇拥着岗村一郎走进七十七号。
“请问岗村太君,你大伤初愈,风尘仆仆地赶过来,出了什么紧急情况?”铁锤林蛮子问道。
岗村一郎使个诈,狡猾地回答:“下礼拜日的,三个大日本皇军的,欢迎庆典的,为了保证万无一失的,我们决定的,明天的,搞一场演习的。所以我来找招弟小姐的,晓荷桑的,安排唱戏演出的。”
“明天搞演习?那我们哥仨做什么?”铁锤林蛮子问道。
“上海市政府的,所有官员的,都住这里的。你们的,留在这里的。负责的,这里安全的。这里关押的,红眼睛阿昌的,和他的手下兄弟的,危险危险的。你们的,特别注意的,多加看守的。”岗村一郎吩咐道。
“是。岗村太君。”三个野蛮人齐声答应。
他们三个互相望一眼,心照不宣,谁也没多嘴。因为他们回来以后,为了表示野蛮人也念旧情,早就把红眼睛阿昌和五鼠兄弟从牢里放出来,安排在腾飞的那幢小洋楼居住。大家已经连着喝了几顿大酒了,好不痛快。
铁锤林蛮子使个眼色。烂脚炳根会意。故意落在后面,与他们拉开距离。走着走着,一转身去了后院。他要赶紧让红眼睛阿昌他们先回牢里去。省得一会儿被岗村一郎发现了,给他们惹来麻烦。
走在前边的岗村一郎只剩下一只眼,视力范围变窄了,所以并没有察觉烂脚炳根半路溜掉了。他和两个野蛮人一起来到冠晓荷和冠招弟住的地方,就是死鬼李不群原来的大洋房,推门而入。
只见厅堂里,冠晓荷独自一人,歪坐在长沙发上打瞌睡。左手抱着一个枕头,右手也抱着一个枕头。
“莫西莫西。晓荷桑,醒醒的。什么情况的?大白天的,睡觉的?”岗村一郎叫道。
冠晓荷打个激灵,睁眼看见两个野蛮人陪着个半人半鸡的怪物进门,登时妈呀一声叫,吓得魂儿都没了。紧紧抱着两个枕头,抬腿就要往外跑。两个野蛮人给他解释半天,他才相信这个怪物原来是岗村一郎。
“回岗村太君的话,”冠晓荷惊魂未定地回答,“那什么,你不是任命我做治丧主任吗?刚给我女婿办完丧事。没想到我太太大赤包又死了。那时候你正在医院呢,见不到你,所以我就自己任命自己做大赤包的治丧主任。可是她连个尸体都没有,我这个主人怎么治丧啊?所以我带着人去泥螺浜打捞了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