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成清宁看向那张令她颇感兴趣的鬼脸面具,再看看完整无缺的半张脸,水雾漫漫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困惑,“王爷,妾身以前是不是见过你?”有些面熟。
皇甫桓冷然的讥诮,“成清仪,你脑子被驴踢了吗?我们自幼就相识,你说你有没有见过我?”
除了最近几年闭门不出外,他们在宫宴上碰过几回,母后总是刻意引见,想撮合他们两人成就好事。我是没见过你呀!我又不是成清仪……咦,等等,她想起来了。“好看的大哥哥?!”
好看的大哥哥,好看的大哥哥……娇软的甜嗓似在耳边……皇甫桓倏地转过轮椅,轮椅飞转到了她面前,疾如狂风的钳制住她柔若无骨的莹润小手。“你是谁?”
“我……我是……成清……清……”她最后一个字说得很小声,似有若无,叫人听不真切。
“跟本王说实话!”他用力一握。
忽地一痛的成清宁泪花都要飙出来了。“成清宁。”
“你不是成清仪?”宁平侯府竟敢瞒天过海,无视君威。
“成清仪是我大姊姊,我排行第三。”坏人,捏痛她了。
“你是庶女?”他记得宁平侯府只有一名嫡女。
“曾经。”
“曾经?”
“母亲把我寄在她名下,所以我也是嫡女了。”镀了金,身分上比较好看,但本质上还是庶女。
“因为成清仪不想嫁本王?”皇甫桓嘴角凝寒的一勾。
“也不是不想嫁,而是认为我比较会照顾人吧!我可以帮你推轮椅。”她两眼一亮的捉住轮椅把手。
“不用。”他脸一黑。
“我很好用的,好看的大哥哥,你不可以嫌弃我。”既然是“熟人”就好说话了,她大可赖上他。黑眸闪了闪,“你刚说你叫什么名字?”
“成清宁,宁平侯府的宁。”
她表现得很乖巧,乖到皇甫桓脸皮抽了一下,对她的能屈能伸感到无比钦佩。
“不是苏什么的采花贼?”他轻讽道。
成清宁脸皮很厚的咧嘴一笑。“什么采花贼,好看的大哥哥作梦都梦到我,我很光荣。”
“皇甫桓。”他的脸……他忍住不抚向戴上面具的左颊。
“嗄?”什么意思。
“我的名字。”他终于能堂而皇之地告诉她。
“我可以直呼你的名字?会不会太不恭敬。”他是大明朝第一亲王,直呼其名是犯了忌讳。
“你什么时候对本王恭敬过了?”打她才多大就对他使心眼了,回回碰上她,回回都被摆了一道。
“好看的大哥哥,你把我的手捉得好痛,能不能先放开呀?”她的手骨很脆弱,禁不起轻轻一折。
“小狐狸。”他低喃。
“我不是狐狸,我是人。”她强调。
“叫本王的名字。”皇甫桓的目光落在她细白皓腕上圈红的瘀痕,心下愧疚的以指轻揉。
“可以吗?”她问得小心翼翼。
瞧见她谨慎的神情,他眼神一柔,“你几时变得这么拘束了?”
“桓哥哥。”成清宁喊得很小声。
伴君如伴虎,王爷也适用这句话,谁晓得他会不会阴晴不定,性子反覆无常,上位者向来唯我独尊。
“怎么不自称妾身了?”多说几次也顺耳。她一脸委屈地微噘红唇,“怕你不要我。”
“为什么不要你?”这可怜的小模样……真是祸害。
“因为我不是大姊姊。”她是配不上王爷的庶女。
一提到成清仪,皇甫桓的神情变得复杂。“嫁入我秦王府的人是你,你就是秦王妃。”
“没有拜堂。”她指控道。
他面上一讪,没解释他是刻意不出面,想让新娘子知难而退,如果知晓是她,他至少会露个面。“有王府的仪仗迎娶便算礼成,亲王婚礼不一定要拜堂,只要进宗庙上告列祖列宗,记入玉牒即可。”
“我真的是王妃了?”她不信的问。
“本王说你是你就是。”他想不出有谁比她更适合。
“可我是庶女。”身分不配。
“宁平侯夫人已经将你寄在她名下。”她是嫡女。皇甫桓唯一能原谅董氏的事,是她做了件对的事。成清宁洁白的下颚一点,“我是嫡女。”
“所以没有配不配得上的问题,别忘了我这张脸,还有不中用的腿。”他自嘲的抚向右腿。
“桓哥哥,你还是